从回到厂里,就着手清洗掉姓魏的死忠和走狗,以及各方的探子眼线。
完全没有想过,这姓魏的会如此果决和狠辣,抛掉了一切,去赌这个活下去的机会。
这才导致,他得到辽东灾情和魏家私宅被烧的消息后,立刻飞奔而来,想要手刃旧敌,终究还是错过了。
“入宫吧。”
雨督主用内力震去肩上的雪,轻松写意道。
对于魏忠贤,能杀,自然要杀,不能杀,也无伤大雅。
虽有遗憾,但并没有多少执念。
……
乾清宫。
“陛下,在内帑库藏地下三丈处,有黄金二百万两,有白银一千五百万两,有珍宝书画价值一千万两纹银,有田契商铺价值五百万两纹银。”
魏忠贤跪伏在地,直接坦率交代了这些年全部所得。
内帑。
就是皇帝的私人钱袋子。
皇帝从这里面花钱,皇帝不必知会内阁和户部,不会有礼部或者御史上奏折劝谏。
解决掉了以往皇帝从国库花钱,面临的种种问题。
就比如玩的兴起时,赏妃子些金银首饰,钱就可以从这里面出。
避免了群臣上谏,皇帝迫于无奈,把赏赐收回去的尴尬情况。
是本朝的一大特色。
内帑钱粮来源,主要是皇家田地和皇家一点小生意,基本上没多少钱。
但这回,悄无声息的,被魏忠贤塞进去了那么多东西。
难怪查不到魏忠贤的小金库在哪?
这谁能想到?
曹督主和雨督主躬身站着,嘴角不停抽搐,心中腹诽不已。
“已经是四更天了,火烧的也差不多了,魏忠贤也应是死在大火中!”
朱由检俯视着闻言抖若筛糠的人儿,缓缓道:“从今天起,只有魏忠!”
“老奴,谢过陛下。”
魏忠的心,都蹦到嗓子眼了,又落回了肚子里,激动到泛泪,叩首道。
去掉了贤字,获得了新生。
“陛下,这是奴婢成为东厂督主后,整顿东厂时,发现的军国大事,请陛下过目。”
在这个主奴相宜的时刻,曹督主“恰逢其会”拿出来那封隐瞒后金入侵、辽东百万灾民的情报,呈了上去。
并且,把自己从中摘了出去。
这事,是当了东厂督主后知道的,之前,完全不知。
该是谁的责任,谁担着去。
“奴婢这也有一份军国大事,是抄录的辽东情报,手下人千里昼夜不停赶回送来的,请陛下过目。”
雨督主从锦服中,拿出了准备好的情报,呈递上去。
两封一模一样的情报,先后被朱由检阅览,脸色,也由红变白再变青。
“陛下,老奴也是在三个时辰前才知……”
“好得很啊!”
朱由检一掌震碎了御案,纷纷气势爆发,怒不可遏道:“阉党,东林党和锦衣卫,真的朕的好臣子啊!”
后金肆虐。
波及到整个辽东,也影响到了国朝气运。
再这样折腾下去,对他这个绑定国运的陆地神仙来说,怕是要被连带着没几年就去世了。
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魏忠、曹正淳和雨化田,来不及震惊就被震晕过去。
“传朕旨意,群臣入宫朝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