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一句话出来，老掌柜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也没废话，撂下“你等等”三个字后，便转身冲着正在忙活的几个伙计喊道：
“你们几个，把咱不要的破铜烂铁……”
张扬凑过来用不影响其他人听觉的音调，小声说不要的陶瓷摆件、把玩的小玩意儿也要。
老掌柜立马就又把这话原照原的填了一句。
伙计们应了一声，捯饬家当的时候也顺势多了一项挑“废品”的工作。
趁着这空档，张扬摸出两根烟，给老掌柜递了过去，笑道：“也不是什么好烟。”
老掌柜倒也不嫌弃，笑着就接了过去。
两人抽了口烟，张扬趁着空档也才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老掌柜，这益生堂生意红红火火的，怎么突然就……”
“莫非，是要换地方？”
这话一出，老掌柜的神色便落寞了下来，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接着才缓缓说道。
“没事小伙子，想说什么就说。”
“你刚才是想说‘不干了’这仨字，但怕说出来不好听吧？”
人老成精，很多事看的都明明白白。
张扬也不再掩饰，大大方方的点了点头。
“唉，实不相瞒，益生堂的确是干不下去了。”
“怎么会呢？”
“秦大夫医术高明，有他坐镇，还会没生意？”
“不是因为没生意干不下去，反而是因为生意太好……唉，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啊？”
张扬脑筋一蹦，一个他从没想过的念头滋生，试着问道：“该不会，是秦大夫失手了吧？”
“秦大夫太自信了，纵然医术高明，他也不该那么托大，望闻问切只用两样，便为其确定病症，反倒是……差点出了人命啊！”
张扬双眼微眯，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四字，诚为医之纲领。
无论年纪，但凡中医，需谨记四字，切勿托大。
延误病情事小，害人性命事大！
都不用听老掌柜细说，张扬也清楚，一定是秦大夫给人误诊，险些害人性命……
而老掌柜接下来的述说，倒也印证了他心中猜测。
“就在昨日，一位六十多岁的闹病人来此求医就诊，刚到门口，便头晕目眩，摊到在地。”
“所谓行医者，自当事分大小，当时秦大夫正在为另一位病人就诊，听说此事后，便连忙跑到门口，查看病情。”
“可惜，秦大夫仗着自身医术，又过于自信，看那老人家脸色发白，头晕目眩，浑身无力，简单问了两句后，连脉都没诊，便已断定是简单的气血不足之症。”
张扬眉头微皱，缓缓说道：“中医里的气血不足，说白了就是现在的低血糖，这病倒是常见，而且症状也的确是那老人表现出来的，但……”
“还有其他的病，与低血糖极为相似，让秦大夫误诊的，究竟是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