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囊废，还敢砍劳资不成？”
王四海看了，大喇着嘴讥笑：“有本事你朝劳资这砍……”
“咔嚓……”
嘴里的话还未来得及落音。
眼前闪过一道黑影。
沉沉的柴刀卷起阵风，劈向而来。
力道惊人。
扎在王四海脚边的木墩子上。
登时，木墩子啪嗒一声碎成了两半。
遇到危险躲是出于本能。
几人吓得往后缩退几步。
“四海哥，这货来真的。”
王四海更是魂不附体，当场吓得尿裤子。
若不是刚才许湛手中的柴刀刻意偏驳了下。
那一刀下来得直接要他半边腿。
许中田是老实人。
怕闹出人命。
他忙撑起身子劝许湛：“老三，他们只是来要钱的。”
闻言，王四海忙躲到了张桂芬身后。
拽着他妈两边颤抖的肩膀当挡箭牌。
许湛横眉瞅了眼，问：“我爸妈欠你多少钱？”
一听钱。
王四海脸上的惊恐也消退大半。
他伸出两根手指：“两千块。”
张桂芬皱了皱眉：“老三，咱没欠他那么多，就一千块给你爸看腿花的。”
许中田年轻时在矿地上过工。
把腿给摔断了。
去大医院治得花大好几千。
当年家里穷没多余的钱。
只能在农村找了个风水师接好的。
这些年来许中田又下地干活，犯病一次比一次严重。
“咱家实在是没钱了……”
说着，张桂芬抹了把眼泪。
这些事，若不是这次许湛回来撞见。
怕是死都不知道家里过得这么难。
前世，父母从未跟他提过半句。
他也一直觉着家里都不错。
内心被一股强烈的自责，内疚席卷。
“拿钱滚蛋。”
许湛掏出卖甲鱼挣的那一千块。
王四海卷走钱。
领着人头也没回，连滚带爬的跑出门。
待人走远，岁岁跑上前。
扶起地上的许中田：“爷爷，你疼不疼？”
“爷爷不疼。”许中田强忍着腿疼。
生怕聪明的孙女看出端倪，他挤出脸假笑。
“爸，这事你们怎么不说？”许湛眼眶红着哑声问道。
许中田坐在瘸腿板凳上。
神情有些无力。
他摇摇头：“老毛病了，说了你们个个还得担心家里。”
许湛沉默片刻，问了嘴：“二姐不好说，那大哥呢？”
大哥许栋至打结婚后，是分了家去的。
少说当年分的家产也不少。
不至于看着不管。
“你爸哪肯跟你大哥去说，你大嫂那性子，谁招架得住？”
说起这事。
张桂芬满眼憋屈。
许湛咽了口气，却没发声。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他没资格怪大哥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