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江湖，还是庙堂。”
“还算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出世即惊世？”
颜路沉默收起信简。
伏念刚才说，他们这趟来咸阳，是为扶苏摇旗呐喊。
可实际上。
他们当然清楚，他们这一趟，完全是为他而来。
原本。
他二品修为，斩杀盖聂。
伏念和颜路都隐隐感觉，他有针对诸子百家，马踏江湖的苗头。
所以他们必须得摸清他的态度，尤其是对儒家的态度。
现在看。
他的态度，更重要了。
说是关乎儒家的生死存亡，也毫不过分。
……
扶苏眼神恍惚。
“简直难以置信。”
“二位应该也还记得，我在圣贤庄的时候曾说过。”
“我这位十一弟，自小怯懦，默默无闻。只是三年前突然闹着要上山修道。”
“当时颜师兄还说，或许是他道心通透，所以才能短短三年，二品境界。”
“如今看来……”
“他非但修为惊人，心智同样惊人。”
“当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伏念脸色慎重。
看了这封信，他和颜路的心底也就更沉重了。
他设局卫庄，同时也还意在墨家。
这说明什么？
“很可能，诸子百家都是他的目标！”
“他接下来对付大秦江湖的手腕，必定强硬。”
伏念意味深长道：“公子可要打起精神了。”
“我师弟早前也预言。”
“这位公子下山杀盖聂，意在震慑朝堂，进一步立足朝堂，问鼎朝堂。”
“可这不过短短几日。”
“他已然简在帝心，拥有了和公子相等的待遇。”
“假以时日……”
后面的话，他没再往下去说。
说多了也就太明显了。
但扶苏当然能够领会他的意思。
无论如何。
纵然他是长子，纵然他在朝堂根深蒂固，追随者如云。
但他始终不是大秦的储君。
并且有一点尤为重要。
大秦不尊周礼，也素来没有立嫡立长的说法。
理论上，陛下十子，人人都有可能成为继任之君。
扶苏忽然洒然一笑。
他深深的凝视着这位儒家当代山主。
“大秦有此智勇公子，陛下幸甚，大秦幸甚。”
“我为何打起精神？”
“再说，焉知我这位十一弟，不会与我联手？”
“兄弟齐心……”
“哪怕是陛下，也或许因此改变主意，分封天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