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保护局监考中心内,古朴的木桌上一杯清茶正冒着热气。桌前一名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手里正捧着一份报纸津津有味地品读,嘴里不时哼上两句小曲。
对面保护局局长手里摘下老花镜,将那份试卷放在桌上,长叹一声:“我说老陈啊,你倒是乐得自在,这届考生可就苦咯。”
中山装男子没有接话的意思,放下报纸,随手拿起旁边的文献,收起笑意用放大镜细细研读起来。
眼看他不为所动爱答不理模样,局长也是一脸无奈,踱步绕到桌子旁拉开那放大镜:“老陈,陈教授!你就不能好好听我说一句么?”
“啧”被打扰的陈教授不满轻唤一声,抬起头来:“我说赵康喜,赵局长,您这逗我玩呢?当初我说我不去出题,你非逼着我去,现在题目出来了,你又和我说不合适,要不你来。”
撂下放大镜,陈教授不满别过头去,赵康喜深知这陈教授的老牛脾气,只得是厚着脸皮凑上来:“我说......”
陈教授别过头去显然不想听,赵康喜又是上前拽住他:“我说陈教授,这题目出的确实不错,后两题无论是难度还是立意都很合适,只是这第一题涉及风水方面的知识.是不是难度太高了?就这题别说是那帮毛头小子了,这你哪怕是抓我去考,恐怕也够呛。”
赵康喜的话让陈教授眉头一蹙:“我说你这个局长到底怎么当的?现在考古发掘是个什么情况你心里没数么?”
“那些个博古人一个比一个刁钻,哪个贵族不讲风水龙脉?怎么?还觉得哪个破烂仪器有用?”陈教授眼神一瞥站起身来,气势逼的赵康喜这个局长都后退两步。
“现在我们要的就是一个风水大师,这题就是筛选,若是真有那我们就捡到宝了,若是没有,三题对两题不也及格了么?”
闻言,赵康喜怔了怔,嘴角勾起一副笑容,连忙安抚陈教授坐下:“我说呢,要说老奸巨猾还得是您啊,不过照你看来,有人能答对么?”
陈教授黑着脸,摆摆手:“绝无可能·,博古人对于龙脉的痴迷程度远超我们想象,其中所蕴含的知识太多太杂,不仅是风水阴阳,对于天干地支、地势、山川河流、乃至于卦象都要有一定的了解,若不是一个考古专家恐怕连一点皮毛都答不出来。”
“别说是那群小毛孩了,今天哪怕是我上,不提前背一下那标准答案,想来也不能完全答对。”陈教授骄傲地说着,像是个得了奖的孩子。
面对陈教授的前后矛盾,赵康喜有些错愕:“那你这还不是胡闹呢,有人能答上才见了鬼了。”
陈教授重新拿起放大镜和文献,随口说:“所以我不爱和你们这些当官的打交道,一天天脑子跟块木头一样,毫无变通,我问你要是能答上来的除了考古专家还有谁?”
面对陈教授的话赵康喜丝毫没有脾气,反而揪着胡子细细考量起来,半晌才恍然大悟:“你是说那些个土夫子?”
陈教授轻轻一笑:“还没算蠢的完。这些土夫子看似只是民间团体,但多次考古我发现,他们的专业能力乃至于装备都不在我们之下,特别是风水这一块,更是远超我们的理解。”
一听是土夫子,赵康喜顿时没了兴趣:“那又如何?那些个土夫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赵康喜就是专门砸他们饭碗的,这么多年没少对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