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宝指纳兰容若:“他,他有钱。”
店老板:“实在对不起,饭菜有,客房实在没了,客官请用茶。”
店老板看了纳兰容若一眼,问:“这位客官,您是位读书人吧!”
纳兰容若点头。
“那就有点门儿,离此不远有一个村子,叫王家庄,那里有个王员外,最喜欢接济读书人,
你们去投他,住一夜不成问题,如果您真有学问,让他看上眼,您住上十年年不成问题。”
纳兰容若:“有这等事?”
埋头吃饭的施仕伦突然开口:“店家的话千真万确,但据我所知,这世上能让王员外看上眼的,
普天下不过五人而已。”
疯和尚:“不知是哪五人?”
施仕伦:“第一位乃诗坛盟主陈维崧先生。第二位是浙西词派开山祖师朱彝尊先生。”
纳兰容若点头。
施仕伦:“第三位是金栗山人彭孙通。最后两位乃江南两位天才少年顾贞观与张英。”
纳兰容若点头微笑:“这位王员外难道连文章名贯天下的王士慎先生也看不上眼吗?”
施仕伦笑了:“这位王员外本人便是王士慎先生。”
众人都“噢”了一声。
疯和尚:“除了这五位外,难道天下读书人王士慎先生都看不上眼吗?”
施仕伦:“这五位也只能入他眼而已,而普天下的读书人能让王士慎先生自叹佛如的也只有一
人而已。”
疯和尚:“谁?”
施仕伦:“天下第一才子纳兰容若。”
疯和尚与林天宝、谢放都笑了起来。
施仕伦:“难道我说错了?”
疯和尚;“非也,这位公子便是名闻天下的才子纳兰容若。”
施仕伦吃了一惊,盯着纳兰容若道:“你真的是纳兰容若?”
纳兰容若:“在下正是纳兰容若。”
“久仰,久仰。”施仕伦站起来拱手道
大家这才发现施仕伦长相怪异丑陋,而且是个跛子。
纳兰容若;“不知足下如何称呼?”
施仕伦:“在下施仕伦。”
纳兰容若大惊:“阁下莫不是靖海侯施琅之子?”
施仕伦;“正是。”
纳兰容若:“幸会幸会。咦,兄台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官拜吏部侍郎,怎会流落此地。”
施仕伦长叹一声:“一言难尽啊!家父素与大学士索额图不和,索额图便以我长相丑陋,五行
不全有损国威为借口,将在下贬为江都县令,这不,正朝江都县赶。还好三生有幸,遇见贤
弟。”
店小二断端来饭菜。
纳兰容若:“兄长,请坐,今日得见兄台,甚感荣幸,来,咱们痛饮几杯。”
客栈
施仕伦;“大师,用两年时间,将他二人培养成国之栋梁,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疯和尚:“施大人,世事难料,你可记得三年前皇上身边的大臣中,谁的权势最大?”
施仕伦:“韦小宝。”
疯和尚:“对。那贫僧问你,那韦小宝读了几本圣贤书?”
施仕伦:“韦小宝并不识得几个字。”
疯和尚:“他出身豪门?”
施仕伦;“非也。韦小宝出身卑微。”
疯和尚:“这就是了,韦小宝这等身世,高官厚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施大人你出身豪
门,状元及第,到头来不过任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县令,这是什么道理?”
施仕伦无语。
林天宝插嘴道:“和尚,我,我真能当、当大------官?”
疯和尚:“贫僧保你二人官居极品,位居人臣。而你纳兰公子被世人奉为圣人,为天下人所敬
仰。”
纳兰容若:“在下对仕途并不在意,只愿随大师隐居山林,做一个散淡之人。”
疯和尚:“到时由不得你,佛语说,贫贱不可避,富贵亦不可避。”
谢放:“可我什么也不懂呀?”
疯和尚:“贫僧教你呀!据贫僧看,你四人有缘,将来同朝为臣,施大人将成为一代贤臣,容
若可成为名相,天宝嘛,可成为弄臣,谢放则威震华夏,成为一代名将。”
四人面面相觑。
疯和尚:“你四人将来足以与四大辅臣分庭抗礼。”
谢放:“什么四大辅臣?”
施仕伦:“四大辅臣一为保和殿大学士,议政大臣索额图。二为纳兰公子之父,武英殿大学士兼兵部尚书明珠。三为吏部尚书熊赐履,四为刑部尚书李光地。这四人权势一时,门生遍布天下,官场曾流传一首民谣:要做官,问索三,要讲情,问老明,若要科举抱熊脚,加官进爵找李九。这四人你若能巴结上一人,保你高官任坐,平步青云。”
谢放:“怪不得纳兰公子这么年轻就混到了皇上身边,原来他有个好爸爸。”
纳兰容若脸色微红。
施仕伦:“胡说,纳兰公子凭的是自己的本事,纳兰公子大人大量,不同你俩计较,以他现在
的官职,凭你这句话,就能将你头砍下来。”
谢放缩了一下脖子。
施仕伦:“大师,大凡仕途之道,当先历经十年寒窗,穷经皓首,然后一朝金榜题名,再经多年官海沉浮历经沧桑,能居高位者不过个居其一、二也,或者自幼勤习十般武艺,投军从戎,历经百战,九死一生,万骨成灰,然后搏得一官半职,他二人不过街头乞丐而已,大师言两年便使他二人官居极品,岂不荒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