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惠敏跟在他们后面。
黄天霸:“大娘,既然你女儿不见了,你何不让惠敏做你的女儿。”
卢张氏看了一眼纳兰惠敏道:“我也有此意,只是不知惠敏姑娘愿不愿意。”
纳兰惠敏:“兵荒马乱,小女举目无亲,但凭大娘做主。”
卢张氏:“好,好。”
山中。三间茅草屋前。
纳兰容若与卢慧梅来到茅屋前。
纳兰容若:“姜师伯在家吗?”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姜宸英从屋内走出来,看到纳兰容若,他惊喜万分,几步走过来,口里叫着:“容若!容若!是你!真的是你!”
纳兰容若跪倒:“师伯,受小侄一拜。”
姜宸英忙扶起卢纳兰容若:“贤侄请起。”
姜宸英看到卢慧梅问道:“这位姑娘是……”
纳兰容若:“这是舍妹纳兰惠敏,惠敏,过来,见过师伯。”
卢慧梅道个万福:“惠敏给师伯请安。”
姜宸英诧异地看看卢慧梅,半晌才道:“噢,里面请。”
姜宸英一边疑惑地看卢慧梅,一边将二人迎进屋内。
屋内。
三人落座。
姜宸英:“贤侄,江湖纷传你已隐居山林,何故落至此?”
纳兰容若:“本想学那李白,负剑畅游天下,不曾想遭遇兵荒,想起师伯在京城时说,欲隐居家乡,小侄路过此地,想起此语,便来看望师伯。”
姜宸英:“贤侄,你有几个妹妹。”
纳兰容若:“一个。”
姜宸英:“噢,你俩从未见过面?”
纳兰容若:“舍妹四岁便寄养在姨娘家,如今已十三年矣。”
姜宸英:“如此说来,你俩有十三年没见面了。”
纳兰容若点头。
姜宸英站起来对卢慧梅道:“姑娘,老夫有话对你说,你跟我来。”
卢慧梅脸腾地红了,结巴地:“师伯,我……”
纳兰容若见姜宸英脸色不对,忙道:“师伯,怎么了?”
姜宸英道:“贤侄,待会告诉你,姑娘,请里屋谈。”
卢慧梅看纳兰容若,纳兰容若道:“妹妹,师伯既有话说,你就同他去吧。”
卢慧梅低着头跟着姜宸英进了里屋。
里屋。
姜宸英将门关上,冷冷地道:“姑娘!你到底是谁?”
卢慧梅红着脸:“我……”
姜宸英:“休要哄老夫,老夫与杭州知府舒穆禄庆吉过往甚密,也认的纳兰惠敏,说!为什么冒充纳兰惠敏。”
卢慧梅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卢慧梅拆道:“大伯,小女乃两江总督卢兴祖之女卢慧梅,半月前,小女随家母离开江宁去杭州灵隐寺烧香还愿,不料遇到兵荒,慌乱中,家丁跑散,小女与家母一同亡命,结果遇到几个散兵游勇将小女掠去,路上见纳兰公子喊‘惠敏!’小女只当他是家丁,在唤我,小女便大喊救命,纳兰公子便将散兵打昏,将小女救出,便一口认定小女是纳兰惠敏,小女见事已如此,也便默许,本想战乱平定后告诉纳兰公子真相,不料遇到大伯,小女讲得名句句是实,不敢有半点说谎。”
姜宸英点点头,将卢慧梅打量一番,自语道:“两江总督之女,倒也门当户对。”
卢慧梅红了脸:“大伯,您说什么?”
姜宸英正色道:“姑娘,老夫有一言相告,姑娘不比平常在家深闺绣阁之中,连日来,跟一个男人在外奔走,风餐露宿,流离失所,又有人见姑娘被乱兵掳去,即使姑娘冰清玉洁,但清白谁肯相信?又没人分辨是非。正是昆冈失火,玉石俱焚。如果纳兰公子知你不是他妹妹,必然羞愧不已,不不辞而别,而老夫弧身一人岂能收留你,这样你一出门,如今正遭兵荒马乱,如遇歹人,你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岂不名节尽失。而纳兰公子一生视名节胜过生命,你岂不是也害了他。”
卢慧梅:“大伯,那小女只有一死了。”
姜宸英道:“不如这样,为为了保全二位名节,也不至于使你两家门庭受辱。老夫便自作主张,将你许配给纳兰公子。”
卢慧梅又惊又喜,羞涩地低头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可自作主张。”
姜宸英:“老夫与令尊大人及纳兰公子父曾经一起同朝为官,当个媒人,这面子老夫还是有的。”
卢慧梅吱唔道:“只是……”
姜宸英笑:“纳兰公子那边,由老夫去说,你先坐一会儿,老夫去去就来。”
姜宸英兴高采烈地出了门。
卢慧梅羞得满脸扉红。
茅屋内。
纳兰容若睁大眼睛,盯着姜宸英,半晌说不出话。
姜宸英:“容若,事关名节大事,难道你见死不救?老夫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明白?”
纳兰容若瘫坐在凳子上。
姜宸英:“何况你俩门当户对,那慧梅姑娘又是个绝代佳人,你俩又一起出生入死,相依为命,
这天赐的好姻缘,那里去寻?”
纳兰容若喃喃地:“全凭师伯做主。”
姜宸英笑:“这就对了!
姜宸英推开里屋的门,说道:“慧梅,出来吧,害羞什么?出来吧。”
卢慧梅羞答答地低头着走了出来,越发显得迷人。
姜宸英道:“今日老夫便做个主婚人,安排一杯薄洒,当合隳之杯,所谓礼由义起不为苟从,两位就依了吧。”
“大伯。”卢慧梅羞得跑进屋。
姜宸英大笑。
纳兰容若羞得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