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就给了李牧羊当头一个暴栗，气的跳脚。
“臭小子，你干的好事。平日酗酒也就算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也敢放肆？”
“这是解酒丹，快吃了醒酒，若是掌教大人怪罪下来，你吃罪不起。”
陈教习说完，伸着手就把解酒丹往李牧羊的嘴里送。
谁知却被李牧羊一把推开。
“我.....没醉！”
李牧羊摇摇晃晃，分明站都站不稳了，却还是嘀咕一声。
“还没醉？”
“李牧羊，我看你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快吃了解酒丹，莫要等到掌教发怒。”
“到时候没你好果子吃。”
陈教习翻了个白眼，怒斥道。
“老陈，我......没醉，没醉！”
“美酒，美人儿......再喝......”
李牧羊闷声摇头，
他伸手一指沐红鱼，随即傻呵呵的笑了两声，手中不知从哪变出一个酒坛有咕嘟咕嘟的灌了一大口。
沐红鱼欲哭无泪，粉脸有些微微窘迫发红。
奉天武府，
沐红鱼家世不凡，算得上姿容绝世。
暗地里被人夸赞是常有的事儿，可被同龄人如此堂而皇之的指着鼻子大赞美人儿还是第一次。
这李牧羊忒的色胆包天。
只是......
还喝？
一干武生顿时无语，
“怕不是又要撒酒疯，去吟诵那些酸词浪句了吧。”
“你们瞧，掌教已经看过来了，今日是大事，我看这小子还敢装神弄鬼？”
一武生吃味，忍不住嘀咕道。
“喝酒，吟诗......痛快。”
谁知，李牧羊闻声眼前却是一亮，迷迷糊糊中竟多走了一步，直接走到了操场中心。
教习暗道不好。
李牧羊什么臭德行，他这个教了三年有余的教习自然是再清楚不过。
只是平日醉酒吟诗，发发酒疯也就罢了。
可今日大考，事关前途，若是不小心出了乱子，还哪有李牧羊的好果子吃？
陈教习皱眉，刚想伸手拉一把，却没拉住。
抬眼一瞧，
却见李牧羊已经抱着酒壶，踉踉跄跄的走逛到了中心。
他先饮一口壶中烈酒。
一口带着酒气的诗句便跟了出来。
“胡闹！”
陈教习脸一白，他连追了两步刚想伸手去捂住李牧羊的嘴，只是却晚了一步。
只是诗词入耳。
陈教习的脸色变了变。
‘君不见，
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这诗......”
陈教习顿时愣然，他张了张嘴，开口欲言。
而紧随而来的第二句，却生生将一肚子话堵回了他的嗓子眼里。
‘君不见，
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
李牧羊声音不大，音调也不高。
尤其是他醉酒熏熏，踉跄的抱着酒壶走在人群中，连站都站不稳了，如同是醉酒发癫的狂生。
可偏偏是那醉酒的姿态将那声音传出，却让周围的喧闹静了一静。
寥寥三句。
全场皆被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