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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万事开头难(1 / 1)

三叔带着队伍进山了,他把大家安排好住宿生活,让大家先熟悉一下工作环境什么的,喊了一嗓子,“郑老大,来一下。”突突的一阵小跑,一个三十左右岁的黑小伙,乐呵呵的冲到了三叔面前。说起郑老大,他是三叔木匠师父的大儿子,那时候在大连三叔当村干部时拜郑老大的父亲当老师学木匠,村里搞木模,就是给各个工程队配送浇筑混凝土的木胎的,三叔是主力郑老大是帮手。当年的老郑头是级大工匠,工资在几年代初就九十多,我清楚的记得我父亲当时的工资才二十块,而三叔的父亲也是级大工匠,干工程的,且是世交,到三叔这一辈的交情就不知是第几代了。跟着三叔这十几年下来,他成了三叔最忠诚的士兵,且有着超强的执行力,当然也是最懂三叔的人。

“老大,你带几个工人把工棚,厂房,都收拾好,别让工人们冻着、着凉什么的,重点是看好食堂别把工人饿着。”三叔吩咐道。“嗯。”郑老大闷头答应着,瞅了瞅三叔,见三叔无话就转身干活去了。其实他在等三叔怎么安排他自己,而三叔是个先人后己的人,干什么事,分什么东西都是让别人先得,与人方便,对自己是能对付就对付。其实三叔把自己安排在离工人宿舍一墙之隔的小仓库里面,床是一个破木板搭的,窗户破的漏了风,他找来几张旧报纸简单糊上了,办公桌椅是以前留下的农村小学淘汰下来的旧的,桌子尚可,那个椅子就委屈了三叔尺身材了,有点圈腿了。这个环境对于那时的三叔是不公平的,九十年代初的万元户不多,更何况是千万元户,三叔完全可以过的更舒适一些,但是他没有那么做,这是他艰苦朴素的习惯,更是对未来不确定投资的预案性节俭,“好钢使在刀刃上”这是他的信条。

十年代后期黄金市场一路上涨,从最初的十几元每克一路飙升到了一百三十多元每克,我知道金价的原因是听到了母亲的叹息声,因为离她期许已久的金项链越来越远了,又空攒了两年钱。这样高昂的上涨趋势掀起了国内的一阵淘金热,很多人都在找金矿、挖金矿,到底成就了多少人不知道,但是一定会有而且很多,因为那个时候还很不规范,正如后期的私人小煤窑一样,都有一段非正常的黄金期。前任矿主就是那阵子由钢材行业转入金矿的,结果把倒卖钢材挣的钱全部投入了,没有见底儿,编了一个局把三叔拉到了矿上帮自己解了套。

万事开头难,三叔刚刚把带来的工人安排妥当了,方才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还未等他喘口气喝口水,摆在他面前的几大问题出现了,像三座大山一样,顿时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第一件事,一大早,村长来找三叔了,一见面村长不客气地讲,不能开工。原因很简单,上任矿主签的合同没有全部履行,还欠村上的土地款两百十万,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地写着。村长也很委屈,“于老板,你看看我的工作也不好做,全村的人都看着我,你要是开工了我是不是有贪污受贿的嫌疑了?全村的人选了我,我要为村上的人做主。马上就要换届选举了,我这个工作没法交呀。乡里还催我尽快交接工作。于老板你看看这事怎么办?”三叔接过了李村长的合同,付款单子也都仔细看了一下,村长讲的是事实,没搀一点水。应声道,“我知道了,回头我去村里找你。”

李村长心理美美地骑着他的大二自行车回村子里去了,仿佛他李步奎已经稳稳地坐在了副乡长的位置上向镇里做着工作汇报,报告他这建村、建矿的丰功伟业,至于其它的东腾西占永远都在他内心深处最隐蔽的地方装着,那个地方的曲径通幽,算法诡异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第二件事,山东自古出豪杰,“豪杰”当然也有区别,因为他叫“豪强”。郑老大出门买物料正赶上村里来了一群身高马大的山东汉子来找三叔与他擦肩而过。他们一身黑色风衣骑着哈雷摩托车,大概十几辆吧把村里土道上的尘土扬起老高,这一路上远远望去不知道是以为搞黑色的特种军事演习来了。“谁是矿上的老板?我们老大要会一会,明天到镇上坐一坐……”在头上的人带着黑墨镜的,胳膊纹了“狼”字的小胡子一停车就对工棚里的工人开始了喊话,这气场十足的强大,世界明摆着都是他的,天地之间,唯我独尊。脚下的地也在摩托车的轰鸣下一抖一抖的。周围的工人都围了过来,有些甚至是拿起了铁锹、镐头,准备来一场械斗,因为他们都是三叔从东北带来的东北汉子,东北虎自然不怕山东大汉,眼看这一场龙争虎斗的大仗就要开始打了。

在这剑拔弩张的关键时刻,三叔大踏步几步就抢到了两方对峙的中间的空地上,两臂一横像是一座山,更象是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一样护住了工人,厉声喝道:“我是老板,有事找我!”小胡子摘下墨镜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东北汉子,高大的尺身材魁梧如塔,刚毅如铁,面阔如盆,目光如炬,对视了一下,小胡子的眼神又突然地缩了回去,失去了焦点,那是邪与正的交锋,俗话说邪不压正是永远的道理,更是小胡子看到了三叔眼底的威严与咄咄逼人的气势,内心深处闪了一念,那是他曾经在某地公安机关看到的一双眼睛,气焰顿时感觉一下子矮了半截,连话都软了下来。“我们老大要会一会您,明天下午两点镇上喜宴楼见面。”说完之后不等三叔回答打着了摩托车竟带着队伍绝尘而去,完全没有了刚刚来时乌云压境的气势,总之一句话,话算是带到了。

工人们炸了锅,纷纷攘攘地都不让三叔去,三叔没作回答,只是让大家干活去了。

第三件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混混们才走不一会儿,郑老大匆匆跑过来,告诉三叔矿业缉察大队打电话来了,说是矿上安全不合格明天要来矿上封矿。这个比前两个更加厉害,工人们一听要来封矿了,那么他们还干什么索性不干了,准备打包行李回大连了。去见鬼的黑恶势力,去见鬼的封矿封山,一边嘟囔着一边打着行李卷,三叔闻讯赶来好说歹说才把大家安抚住。继续干活,但是美丽的黄金梦好像是有了一丝淡淡的裂痕。这个细微的裂痕在慢慢地成长,此刻连三叔也没认识到。

这个矿山顶上有一块巨石,不知道哪里来的,孤灵灵的与周围环境之没有任何关联,显得很凸兀,村里的老人讲是女娲补天时剩下的七彩石其中之一,很有灵性。人们世代以此石为庙来祭天祭神祈福祈愿。天地沟通的年代久了,石头局然也有应验的时候,某人家生了求得儿子,或娶了媳妇,或老人又躲过一灾……竟也有了许多故事,先不讲其真实性,笃信唯物主义辩证法的我是断然不信的,可这一代的农民都以此石为神灵不知道信仰了多少年。山上的巨石也自然而然看着身边的山村这一代一代的变迁,或者真的有了思想,它也在和三叔对望,自打这个东北壮汉一到这里就开始了。

夜渐深了,工人们的吵闹声、谈话声渐渐地平静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某个人轰隆隆的打鼾声,还有某个海娃子的梦话和另外一个的磨牙。但三叔依旧没睡,他眉头紧锁,静静地望着矿山,山顶上的巨石也在望着他。三叔在深沉地思考,或者也在激烈地思想斗争。巨石在想,多少个矿主被压跑了,你在这里还能挺住多久?这里我才是真正的主人。凛凛的山风吹过,石边野草低头咐和着巨石。故事讲述到了这里我和你们一样脑中有三问:他真的是应了那句万事开头难吗?他能不能把这三座大山摆平?他又拿什么来摆平?

——梓嘉于壬寅年五月初七夜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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