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牛看了看左右，在家属区的椅子上坐下，伸手拍了拍旁边的空位，对着女尸示意。
“坐。”
女尸听话，靠着他乖乖坐下，然后直勾勾盯着他。
“我有一个疑惑。”
“请问。”
“你有这样的才华，只要愿意，无论去哪个城市，都可以开创一番事业，金钱和女人唾手可得。可是为什么要窝在这鸟不拉屎的小县城里，当一个殡仪馆的职工呢？”
这女尸还真问到了李牛的秘密。
真话是不能说的，那涉及到一个天大的秘密，那是李牛都无法承担的后果。
这具年轻的女尸，不知道自己正在试图触碰一个多么可怕的真相！
“过奖了过奖了，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人物，没读过多少书，也没什么人脉，最大的梦想就是混吃等死。你那是抱着大哥的大腿了，创业哪儿有你说的那么容易，没看见那些创业的最后都去考公务员了吗？”
“资源就那么多，聪明人都去创业都去抢，还有我们底层人民的活路吗？”
李牛的语气充满抱怨，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对社会不满的躺平青年。
女尸蹙起眉头，她生前是跟过一方大哥的，见识过多少人心叵测，李成的这点伪装，被她看穿了。
“不对，你在骗我！”
“你在害怕！你一直在躲藏！你一直在逃避什么东西！！！”
李牛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承认，自己一百年没有干活，业务有些生疏了。
小瞧了这具女尸。
看到心仪的男人终于因为自己而真正的动容，女尸兴奋过度，变得激动亢奋。
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将要面对怎样的危险。
李牛冷冷地说：“你太聪明了。”
“聪明又有什么用，我都死了啊。”
“不，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因为你太聪明了，所以才会死。”
这句话有点儿拗口，女尸想了一会儿才明白：“你什么意思，你现在想杀我？我没听错吧，一个活人打算杀一个死人？小老弟，你今晚说的笑话，比我一辈子加起来听过的还要多。哈哈哈哈哈哈！”
山河厅内，一人一尸，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度过了漫漫长夜。
此刻东方的天际，已经鱼肚白。
邻近的村子里，一只雄鸡，雄赳赳气昂昂，跺着爪子，来到了村头。只见它一跃而起，飞上高高的草垛，昂首挺胸，拼劲气力，叫了出来。
“咯——咯——咯——”
第一声鸡鸣过后，东方地平线上，一轮雄日喷薄而出，荡涤了昨夜的阴秽，迎来了今日的晨曦！
门卫室内，老王一个哆嗦，醒了过来。
“昨晚怎么回事？我好像做了一个噩梦，梦里那女尸诈尸了，差点就把我老王给宰了，后来小李好像来了，再后来……就记不清了。”
“究竟怎么回事？”
“还是去看看吧。”
老王喝了一口水，漱了口，又去水池旁接水洗了把脸，然后甩了甩水渍，朝着山河厅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