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牛坐在马桶上，拿着手机，看了会灵异小说，发现对排便帮助很大。
接着他收到了老王的私信。
一堆接一堆的语音条。
“中老年朋友，都这么喜欢发语音的吗？”
他点开语音条，听出是老王跟自己商量排班的事。
“小李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晚明明睡了一夜，什么事也没干，结果醒来浑身酸疼，脑子也晕乎乎的。”
“背上湿透了，都是汗，好像是做了噩梦，吓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非常想感谢你。”
“就好像你救了我的命一样。”
“我身体扛不住了，今天的白班我休息，有人接，但夜班我不干了。其他同事都不敢接手，还是你来吧。”
李牛笑了。
看来老王被女尸毒打了一顿，知道了夜班的险恶。
虽然王师傅不记得具体的情形，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嘛。毕竟近距离接触过那么凶恶的尸变，没有几个月时间，心里是缓不过来的。
“这老王倒是惜命，那我这摊子又丢给谁？”
李牛也没纠结几分钟，大不了直接辞职走人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反正殡仪馆的阴气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现在本县最大的鬼怪只有自己了。
自己是阴曹地府的重要成员之一，没有辞职就自动离职了。
但听马面兄弟说，阎君对外宣称自己是挂职下放锻炼去了。
也就是从法理上说，现在无论是仙界还是地府，都认为牛头依然在岗办公。
阴曹地府，在逃牛头——怎么有种迪士尼在逃公主的感觉？
性感牛头，在线辞职？
不管了，只要能避开那道天劫，一切都值了。
甩开阴间的事，再看阳间的工作。
李牛拿起手机，给老王发了一段语音过去：“行的，可以。那白天我也有点事，晚上再去。王师傅昨晚辛苦了，最好请几天假，好好休息。”
“你怎么知道我昨晚很辛苦？昨晚你来了？”
“哎呀夜班都辛苦啊，我天天夜班还能不知道吗？”
“说得好！对了，小李你现在干什么？我怎么感觉你这语音里有一股味儿？？”
“王师傅，为了你早餐有个好胃口，还是别问了吧。就这样吧，我挂了啊，我屁股都快坐麻了。”
“小李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公交车停在站牌前，零零散散下来了几个郊区的男女。
司机见没人再下了，就按下按钮，关上车门，准备往前开。
突然车厢里有人慌慌张张地惊呼起来：“师傅等一下！我要下车！我要下车！”
司机扭头看了一眼，是那个长得很漂亮的小道士。
一路上魂不守舍的模样，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那么漂亮，可惜是个男孩子。
“这不是你家道观，一天到晚就知道发呆？”
“对不起！对不起！”
小道士低着头红着脸，匆匆下车。
她不是有意发呆，实在是饿得魂不守舍了。
下了公交车，她四周转了转，瞅见了一处早点摊。
如果李牛和老王在这里，一定很眼熟。
小道士看着摊位上的油条稀饭、豆浆包子、煎饺馒头……肚子仿佛更饿了。
摊主正在招呼客人，忽然发现自己的摊位前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道士。对方模样俊俏，虽然是个男孩，但五官简直比女孩还好看。
此刻小道士刚刚抬手，用道袍的一角，抹去嘴边的垂涎。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摊主立刻招呼起来：“小师父，你要买什么？”
小道士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施主，我不是来买早点的，我是想给你请一道符，可以保佑施主家宅平安、无病无灾……”
她的声音轻柔，内容也很友善。
但摊主一听，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要饭？要饭早说啊，去去去，没钱别妨碍我做生意！”
小道士伸手入怀，打算拿出符箓，听到这句话，顿时僵住，极为尴尬。
几个坐着的食客看见了，纷纷取笑。
“现在的骗子，花样越来越多了。”
“年轻人，有手有脚，何必干这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