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牛伸手按下视频连接的反转，镜头从对着李牛的方向，切换过来。
他拿着手机，对着床上睡着正酣的南君。
头发还插着玉簪的小道士，睡得像一只醒不来的猫。
她的五官如画，呼吸均匀，此刻午后的阳光恰好从窗外落在她的身上。
仔细看的话，还能在阳光下看到她脸上一层细细的绒毛。
她在呼吸、她在生长、她在……活着！
李牛握着手机，镜头那一边的老道士，就这么一直看着南君。
与五百年相比，十六年很短。
和死亡相比，十六年又太漫长。
他对南君，亦师亦父，
南君对他，如徒如女。
十六载的时光，又岂是一句话可以说得清。
老道看了又看，看了又看。
多希望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
李牛也同样，静静注视着南君。
一个是五百年的隐世道宗，一个是五千年的地府鬼神，一人一鬼，看着她，爱着她。
护着她。
…………
仙界
比凌霄宝殿更高的领域
兜率宫
此刻老君一袭太极阴阳鱼的法袍，坐在蒲团之上。他微闭双眼，右手搁在腿上，正在掐算着什么。
老君的右手指像是凌空消失，空空如也。
那是因为他的几根手指掐算的速度太快，已经超出了人眼能看到的速度。
就是人类最高端的抓拍摄像机，也拍不下这种速度的手势。
这已经不是法术了，而是某种“道”的范畴。
天道！
童子形态的金角和银角，正侍立在两侧，神情紧张，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师尊已经连续几日算不出那妖魔的行踪了。”
“怎么会有圣人都算不出的鬼神呢？”
自从开天辟地以来，天道和圣人，究竟是不是一回事，谁都不确定。
能确定的只有圣人，但圣人从来不说。
对于金角和银角而言，天道就是师尊，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可是，眼下冒出一个老君都算不出的鬼神……
金角和银角，对于师尊的无上威严，有了一丝丝的动摇。
天道，有变！
“啪——”
老君的右手，传出某种断裂爆破声。
老君停止了掐算，缓缓睁开了眼。
“又断了？”
“为什么算不出这南君的行踪？”
老君百思不得其解。
对于金角银角，只能猜测是“南君”这头双角妖魔，实力太过强大。
但老君站在更高的角度，看出了“南君”身后，更恐怖的真相！
天道和圣人，不是一同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