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亲侄子不给李牛面子，王馆长脸都绿了。
作为馆区领导，王馆长自然不能说是请了个阳气盛的年轻人镇压住了鬼，那会被人说是宣扬封建迷信。
王馆长对外说是李牛运气好，但其实他知道，李牛不仅仅是运气好。
对小李，王馆长是至今都看不透。
对方的身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让王馆长感到来自灵魂深处的害怕。
年纪越大，越相信自己的直觉。
王馆长的直觉告诉自己，小李，得罪不起。
否则换了其他人，闹鬼事件平息后，早就找个左脚先进门的理由叫人家滚蛋了。
一晚块，真当殡仪馆里有印钞机吗？
本想让侄子跟小李亲近亲近，结果这臭小子这么不识抬举，王馆长又气又急。
只能赶紧转移话题。
王馆长热情地招呼李牛：“小李啊，你是来请假的吧，我都听老王说了。哎呀老王也真是的，对别人需要签字报批，你是我们馆区的一个宝，哪里还需要找我签字？你给我发个信息就行了呗！”
李牛眨了眨眼，馆区一个宝？
听起来跟馆区一朵花，怎么好般配的感觉？
鲜花插牛粪，馆宝配馆花？
殡仪馆第一人气P？
李牛摇头，不行了，应援团都快出来的感觉了。
“我还是写个条子吧，我还是个新人，馆区的规章制度还是要尊重的。”
李牛嘴上很客气，但伸手就从王馆长的办公桌上抽出纸和笔，开始写请假条。
“新人？尊重馆区的规章制度？”大侄子皱起眉头，“这人是不是故意敲打我？”
他想多了，李牛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看到李牛真的当着自己的面写请假条，王馆长也只能老老实实等小李写完，然后接过签字。
签了字之后，王馆长又递给李牛，客客气气地说：“小李啊，这条子也就是个形式。你有事就去忙，去几天都没关系。安心把你的事办好再回来！”
李牛笑了，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
王馆长这么给自己面子，那自己也就给他面子。
虽然这小小的馆长面子，没什么卵用，但能让自己高兴那么……一秒钟。
也就不能说完全没用。
如果王馆长知道自己的面子，只能让一个员工高兴一秒钟，一定很生气；
但如果他知道自己是让地府的牛头使者高兴一秒钟，那就会知道，自己做的一切，都很值！
“那我就先走了，如果馆区里有事，随时联系我。”
看着李牛走出办公室，王馆长竟然还有些恋恋不舍。
王馆长发现自己对小李的感情很奇怪。
小李来了怕小李，小李走了想小李。
“奇怪，这是不是网上说的那个PUA？”
王馆长正想着呢，忽然瞥见自己的大侄子还坐在旁边，顿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一脚踹过去：“小伟，快，下去送送你李哥！”
王馆长也不是真的用力，纯粹是表达自己的心情很焦急。
小伟伸手掸了掸大腿上的鞋印，一脸不屑地说：“我送他？”
“他跟我年纪差不多大。”
“学历还没我高。”
“又不是我爸，我干嘛送他？”
王馆长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别看人家年轻，比你强多了。你现在去送送他，人家哪怕送你一句话，都能帮你解决天大的事情！”
听到大伯又用这种夸张的说法来吓唬自己，小伟更不乐意，脾气也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