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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狐心里惊惧地想到,怪不得老家伙功力这么深厚,只是这也太玄了,哪里有人活到那么大的年纪的,颇为怀疑地道:“爷爷,您…您是……”
老头子冲天一阵大笑,豪迈地道:“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当年岳元帅麾下,双枪陆文龙是也!天山派的两个小狗贼,这下死得心服口服了吧。”
辛无病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道:“爷爷您这句话有问题,大大有问题。”
陆文龙怒道:“老夫这话有什么问题了?”
辛无病道:“爷爷您说天山派的狗男女,在下已经说了,在下可不是天山派的,您这话是不是有问题!”
陆文龙见辛无病和小妖狐在一起,自然认为他们是蛇鼠一窝,对辛无病的说辞根本就不信,此时见辛无病再次喊冤,这才有点重视起来,盯着辛无病左看右看,见这小子的确是汉人,妆扮上又是一个乡下的穷小子,声音又和西域那边差别很大,这才有些信了。
良久,陆文龙才大怒道:“你这小子既然不是天山派的,为何要跟这个小妖狐在一起,你分明就是想做她的帮凶,你这种人吃里扒外,就是一个大大的奸贼,简直比那卖国的秦桧奸贼尤为可恨,老夫第一个先杀了你!”
辛无病本来对陆文龙非常敬重,可陆文龙话说得太狠了,心里不由有气,就大着胆子反驳道:“爷爷,晚辈怎么就是奸贼了,难道晚辈不肯杀人就是奸贼了?佛经云:上天都有好生之德,您老是活神仙,又是有德之士,怎么能滥杀一气呢?”
这话把陆文龙给说了个哑口无言,辛无病又道:“爷爷,天山派改弦易张,这是冰儿姑娘的娘干的事,爷爷要找就应该找她娘,爷爷怎能把账算在冰儿姑娘身上?这不是有犯了莫须有的罪名莫?爷爷,您是前辈,是不是这个理。”
小妖狐见辛无病冒死为自己辩解,心里暗自震动,暗暗思索到他平时看起来傻乎乎的,想不到口才这么好,他这话里有规劝警示的意识,要我以后不再乱杀人了,我以前一味地乱杀人,实是罪孽深重,如果这次不被老家伙所杀,我决不能再像从前那样乱杀人了,让他失望了。
陆文龙觉得臭小子这番话的确不无道理,天山派改弦易辙,实乃小丫头母老妖狐所为,老夫把帐算到小丫头头上,未免有连坐之之嫌,作为前辈高人尚不明事理,是有点说不过去。
不过,就这样放过小丫头,陆文龙心中还是颇为犹豫,小丫头此时不除,只怕是放虎归山留下极大隐患,小丫头的心智武功,都属上乘,此女又是蒙古人后裔,一旦后患养成,天下将无人能够制得了她?臭小子心地善良,只是不肯伤人性命,又那知这里面的厉害。
陆文龙脸色一板厉声喝道:“臭小子,你这是什么狗屁理论,你见过狼改性不吃人了吗,狼就是狼永远也不会发善心,你既然是我汉人子孙,当知蒙古人正虎视眈眈,要灭我大宋!在这国家危急存亡之际,你怎么还有此妇人之仁?”
陆文龙乃一代豪杰,早年跟随岳元帅抗金,目睹了山河破碎,金人的凶残,一心只想收复山河,可惜奸臣弄权,岳元帅被杀,方才流落到这秦岭山中,虽然岁月蹉跎,英雄迟暮,再不能像当年那样铁马冰河,上阵杀敌,可是一颗赤子之心从未改变,他这种报国情怀,辛无病如何能懂。
陆文龙要代怀柔师太清理门户,自然是事出有因的,当年风波亭事发之后,岳家上下遭到大奸臣秦桧的追杀,为了躲避奸臣迫害,不得不隐姓埋名背井离乡四处逃亡,其中一支便逃到了大后方成都。
怀柔师太就是到成都这一支,怀柔本名岳念奴,自幼便生得如花似玉,且聪慧无比。作为岳飞的爱将,保护岳家后裔的责任就落在陆文龙身上,所以,怀柔师太陆文龙自小便识得,这倒不是陆文龙吹牛。
岳念奴七岁那年,岳家出了大变故,当家的没奈何就将她送往峨眉为尼,改名怀柔。陆文龙经常去峨眉看望怀柔,并传授她武功,两人的关系甚好,后来怀柔渐渐长大,此女虽是女儿身,自幼便像祖上,胸怀大志,很得陆文龙的欣赏和喜爱。
两人虽祖孙相称,其情却如兄妹一般,陆文龙因不能杀得奸贼秦桧,常常引以为憾,就把一腔希望寄托在怀柔身上,希望她长大之后,能继承祖上遗志,直捣黄龙,收复大宋河山。
多年来,陆文龙暗暗地关心着怀柔师太的一举一动,怀柔师太的陨落,他是说不出的伤心,后面天山妖狐的叛师逆祖,更是让他震怒不已。
陆文龙本想到天山代怀柔师太清理门户,但此时他隐世已久,年岁已高,实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行踪,更不想惊世骇俗,才打消了去天山派的念头,如今小丫头自动送上门来,他对老妖狐的新仇旧恨顿时涌上心头,这样的天赐良机,如何肯轻易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