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谣觉得这人还真是个幼稚鬼,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给他一个眼神,让他收敛些。他倒是笑眯眯的,好像没反应似的,气得南谣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饭吃完了,天色将黑。
舒裴洋拉了南谣错后几步,小声问道:“我看那个宋言枫看你的眼神含情脉脉啊,他不会是想追你吧?”
南谣脸有些烫,啐道:“少胡说!”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你能擦亮眼睛,你懂得哈!”他笑嘻嘻地答道。
几人取了车子,舒裴洋说要送南谣回家,被宋言枫拒绝了,“我们两个顺路,我送她就好。”
舒裴洋的目光在他们两人身上溜了溜,笑道:“也好,那我就回去啦!再见!”
“再见!回头再联系。”南谣对他挥了挥手。
舒裴洋开着车走了,宋言枫拉着南谣的手走到温苗的车前,亲自给她拉开门,“走吧,咱们也回家。”将她塞进去之后,自己也坐在后面了。
温苗耸了耸肩,见这两口子都拿自己不当外人地坐好了,也认命地当一回司机。
回家之后,南谣给舒裴洋发了短信报平安。宋言枫搂着她在沙发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水,“说说吧,你啥时候跟舒氏的大少爷认了姐弟?”
南谣抿了口水,目光悠远平静,“我们之间还真有那么一点点联系,舒悦雯其实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宋言枫有些懵,搭在她肩上的手微微动了动,“真的?”
“千真万确,我骗你干什么?”南谣抬眸,面无表情,将胡夏鸥是如何抛弃她们母女,又是怎样入赘舒家,还有她是如何仇视舒家的事情都说了,接着解释了一下她跟舒裴洋的关系并没有受这些影响。
宋言枫听得心肝儿直颤,她虽然说得轻巧,可他还是能想象到当年这些事对她一个女孩子的打击有多大,且不说被父亲抛弃,就说舒悦雯总是借着自己的身份找南谣的麻烦,而舒琳和胡夏鸥根本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那实在是让人很反感至极,可是南谣一个平民姑娘也没有还击的能力。
难怪当初带她去那次晚宴的时候她会表现得那么怪异,遇到胡夏鸥和舒琳的时候又是那样不耐的神色,原来竟是有这番缘由。
他觉得以后没必要给舒家脸面了,害他的谣谣吃了那么多苦,不收拾收拾就是便宜他们了!以后更别想从宋氏这里取得任何好处!
见他目露疼惜,南谣心中感动,却扯了扯嘴角,“不用这样看我,我才不用怜悯,胡夏鸥在我十八岁之前都是支付了抚养费的,舒琳怕我去败坏胡夏鸥的名声,也曾给了我们一笔钱来封口,所以我和妈妈过得还不错。”
宋言枫蓦地笑了,拧了拧她的鼻子尖儿,“你倒是挺财迷啊!”
南谣晃了晃脑袋,“他们该给的是一定一分不能少的,但是不该给的嘛——既然给了,那我就要着呗,谁会嫌钱多咬手么?”
宋言枫揉着她的头,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拨弄她柔软清爽的发,声音里带着表扬,“做得对。”
他目光温存,南谣有些尴尬地低头,小声道:“我很坚强的,在你面前哭了那几次都只是意外而已,你可千万别把我当成那种软弱的小姑娘。”
“嗯,我媳妇儿最坚强了。”宋言枫温柔地抱住她,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细细摩挲,轻声道,“可是你知道么,马克思都说女人应当柔弱,男人才要刚强。所以谣谣,你往后大可不必坚强,一切有我,我是你的丈夫。”
我,是你的丈夫。
婚姻的意义在于责任,所以我会是你最坚硬的后台,是你最温暖的大后方,也是你避风躲浪的港湾,无论将来你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我都会为你解决,再也不会让你陷入困境。
这些话他没有说出口来,但是那几句已然包含了全部的感情,他的疼惜,他的宠爱,他的承诺……
这些南谣都懂,眼眶濡湿,她手臂死死环着宋言枫不准他放开,生怕被他看见自己感动的样子。可聪敏如他,怎会不知她这此地无银的动作,况且两人贴得这么近,细微的抽气声都会被无限扩大,他早就听到了。
既然她喜欢这样,那他也不去拆穿,顺着她的力道拥抱,微微偏头去吻她的耳垂。小小的耳垂像个小肉球般娇软,被他亲吻过后还会染上些许粉红,宋言枫满足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