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虚弱地问我：“你会娶我吗？你会听冯叔叔的话吗？”
我听到她的问题，内心十分内疚自责，也很动容。
我点了点头，我十分坚定地说：“等我报仇之后，给你报了仇……”
董慧摇了摇头，她说：“婚姻，无关仇恨，我希望你……能把娶我，跟报仇两件事，隔开，好不好？婚姻，是美好的，纯碎的，也是让人充满向往的，我不想被任何东西污染。”
我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董冠英，他苍老了许多，白头发多了很多，密密麻麻的一层，像是一夜间白了头似的。
站在病床前，沉默不语。
我希望我能得到董冠英地回应，但是，他没有任何回应。
董慧也看向董冠英，她虚弱地说：“阿爸……我跟阿豪的婚姻，你会同意的吧？你会祝福我们的吧？”
董冠英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情绪里，都是无奈。
“我祝福你们……”
董冠英无奈地说出来这几个字。
董慧开心地笑起来，随后举起自己苍白又无力地手，她笑着说：“我的手指上，什么时候才能有戒指呢？”
我看着她满脸期待地样子，我就十分郑重地说：“等你能下床了，等你康复了，你就会有了，要好好的疗养，要听话，知道吗？”
董慧点了点头，十分开心。
董慧抓着我的手，我们两双手合十，十指紧扣，她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与我牵绊在一起。
她说：“不要把仇恨当成生命的全部，那只是人生里很小的一部分情绪，要热爱生活，热爱生命，热爱所有热爱你的人，事物，答应我，要阳光地活着，不要被仇恨地阴影笼罩。”
我点了点头，我说：“一定会的。”
董慧很开心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欣慰，她笑着说：“阿豪，我知道，你一定会听慧慧姐地话，从小，你就听我的话。”
她说完，就看着董冠英，她伸出来另外一只手，十分期待地说：“阿爸……”
看着董慧颤颤巍巍地手，董冠英急忙抓着董慧地手，眼神里都是内疚与自责。
董慧笑着将董冠英地手拉扯过来，她将我们两个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我看着董冠英，他也看着我，他的眼神里，都是抗拒。
他是个皇帝一样的性格，他从来不亲近任何人，从来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所以此刻，他非常的抗拒。
董慧十分渴求地说：“阿爸，阿豪以后会是我的丈夫，我会是他的妻子，而你就是我们的家人，我希望，我们一家人，能够永远相濡以沫地生活在一起，答应我，不要怨恨阿豪，不要为难阿豪，更不要再折磨阿豪了，他渴望亲情，就如我一样，也如你一样。”
我看着董冠英，他也凝视着我，眼神里，都是憎恶，我知道他恨我。
因为是我害的董慧遭受了如此痛苦地创伤，我没有奢求他原谅我。
但是董冠英的眼神慢慢变得柔和起来了，他郑重的点了点头，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是我能感受到他内心的妥协与让步。
这是非常难能可贵的。
董慧很开心的笑了笑，随后慢慢松开手，很疲倦地闭上眼睛，她呢喃着说：“我累了，我想休息了，我要做一个甜美的梦，梦醒来，我就会有一个爱我的丈夫，美满的家庭，充满美好未来的生活……”
看着她慢慢睡着，董冠英将她的被子整理好，想要去抚摸一下董慧的脸，但是，董冠英的手在空中僵硬了许久。
最终是没有在我面前展现出他柔情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