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这么想，这小老头都闹一晚上了，一点都不消停。”王艺揉揉眉心，此刻睡意袭来，只觉得眼皮耷拉个不停，像是站着都能睡着。
看见有病人吃完离开，王艺便走到空位上坐下，手直着脑袋。
刘芳芳站在她旁边，有一搭没一搭跟她聊天，防止她真睡着。
“小老头嘛，要先小才是老头，哄哄就好，你也别气，不都习惯了么，在这上班就跟哄小孩一样，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看人下菜。”
“哈哈哈，看人下菜，说得好。”王艺笑着回复。
两人虽然悠闲的聊着，眼睛却在四处观察，查看病人的进食情况。
除了年纪原因，精神科药物还会引起喉反射迟钝，所以比起饿肚子，更害怕的是他们噎食。
时间慢慢流逝，病人吃完饭后陆陆续续的洗碗离开，直到最后一个人吃完两人才走出饭堂。
开起浴室门，让巡视员师傅在门口看着，两人依次去病房叫起来洗澡。
小老头可开心了，进去先占了那个他一直仇恨的位置。
骂一顿后又跑出来，任人怎么拉都不进去。
“那个女人在偷窥我！我不进去！那个流氓要占我便宜！！”
“……”
这是从夜哭鬼变成偷窥女魔头了？
刘芳芳和王艺互看一眼，无可奈何。
要看也是看年轻有腹肌的小鲜肉或者帅大叔啊，看你一个七十岁的小老头干嘛……
真的是，伤脑壳。
但对他又不能用强的，浴室地上全是水，滑溜的很，万一拉进去摔倒了两人还得写不良事件。
“算了，等白天水管修好，晚上我在安排他去洗澡吧。”
王艺对刘芳芳道。
刘芳芳点头：“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洗澡的时间是每个科室自己决定，有的是早饭后，有些是晚上，有些是交班后，也有是中午。
毕竟一整个医院洗澡人数太多，如果集体安排在一起怕热水供应不足，尤其是在冬天。
推着车挨个寝室分发衣服后，差不多已经到点半，两人慌慌忙忙收拾东西返回护士站准备交班本。
结束一晚上的工作，王艺提着包走出科室，不经意间看见小老头鬼鬼祟祟的往浴室哪边走，手里居然还拿着个馒头。
这是准备送饭去？
“？！”王艺开门的手停下来，连忙招呼同事过去查看。
鸡飞狗跳的一个班结束，走出医院的时候王艺感觉恍若隔世一般。
深呼吸一口气，下班的空气真的是如此清新，即使是寒冷的冬天也一样让人心旷神怡。
扫了个共享单车，王艺骑着车回家休息。
脚刚踏进门口，手机就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