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二哥,你就别拿我开涮了,说真的我现在特别担心凝蕊的安全。”慕容枭严肃认真的说道。
“慕容兄弟,你不必心急,如今独孤姑娘生死未卜,我们也无法立刻下定结论。但是一周前的那个晚上究竟发生什么了,可否说来让为兄听听?”齐云天问道。
闻言,慕容枭便将目光投向了窗外,看着那树叶上还未消散的露珠,少年开始了漫长的回忆。
一周前的那个夜晚……
走出了威远镖局的慕容枭撑着伞独自走在回客栈的路上。由于夜黑风大再加上暴雨的洗礼,所以此时的少年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周围有异样。夜色使得少年看不清周围的环境,大风阻碍了少年的感知与判断力,而暴雨击打房屋的声音则完全使少年听觉遭受了严重的干扰。
就这样,少年在雨中缓步前进了一段时间,直到一道惊雷劈下,少年眼前瞬间闪过一道白光,此时少年才看清了眼前竟有数十名手持大刀巨盾的铁甲兵正淋着滂沱大雨稳如泰山般屹立在不远处,挡着了自己前进的路。
见势态不妙,少年刚准备转身却被一道白光穿过,接着便有鲜红的血液顺着一根利箭流向箭头并滴落在雨水中。
强忍着剧痛,少年使尽全力将背上的枭雄剑拔出准备作战。但这时,又一道惊雷劈下,只见这时在刺眼的白光之中,一个身着重甲,身材健壮的男子从慕容枭身后的庞大铁骑卫军团中走出,而在白光下,少年分明能看清这男子冷峻的脸旁上竟然有着一条长长的刀疤。
赫然,只见那男子突然夺过一名铁骑卫手中的弓箭,然后从箭筒中抽出一支寒茫四溢的利箭,然后拉满了弓对准了少年。
见状,少年容不得多想便朝着前方阻挡自己的那几十名手持重盾的铁骑卫冲去并极速舞动着枭雄剑妄图从中杀出重围!
然而慕容枭太小瞧那些铁骑卫的实力了。只见那些铁骑卫迅速分散开来然后全部将盾牌掷向少年。
见那些重达几十斤的盾牌一个个如同流星般朝着自己飞速撞来,慕容枭只能迅速躲闪。但还没躲几个,一个盾牌便已重重的击打在了少年的腹部,接着两个,三个,四个……
于是少年就这样被击倒在了雨中。
艰难地用手撑着冰冷的地面站起来,慕容枭用手擦掉嘴角的鲜血与阻挡在眼睛旁的雨水。
接着,少年踉跄地朝前走了几步,然后突然将手中的枭雄剑朝着前方拿着盾牌的铁骑卫一砍,霎时,只见一道蓝光在黑暗的夜空中划破,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枭雄剑所释放的剑劲瞬间在铁骑卫中炸裂开来,给慕容枭开辟了一条逃跑的道路。
但正当此时,却又有一道蓝光闪过。只见一支泛着寒芒的利箭脱弦而出,如同这个黑夜中的一道闪电般毫不留情地射向慕容枭的心脏,给了少年一个措手不及。
来不及回过头来,少年便被一箭穿心。但说来让人不解的是,正当那支箭射向少年时,却有一道从少年体内发出的红光突然改变了箭的方向,让箭偏离了它原来的轨道,这才使得这支箭并没有射中慕容枭的致命要害,让这个少年在阎王那里捡回了一条命。
见少年中箭后那刀疤男子才缓缓将弓放下,然后转身离开,而见此一幕,摸不着头脑的铁骑卫们也只能仍由慕容枭跌跌撞撞地在他自己开辟的通道中走回客栈。
……
“一周前的那个夜晚的情形就是如此。”慕容枭朝着齐云天说道。
闻言,齐云天只是默不作声的思索着,但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着什么。
“这样,我看慕容兄弟你如今伤势尚未痊愈,而且身体也很虚弱,再加之独孤姑娘又下落不明,不如慕容兄弟你就留下来修养一段时间,顺便调查独孤姑娘的下落,不知慕容兄弟意下如何?”
慕容枭想了想,又看了看身旁站着的慕容馨,然后权衡利弊之下还是选择了留下来。毕竟就目前而言,威远镖局是杭州城内最安全的地方了,除了呆在这里,自己和馨儿也无他处可去。
“好的,那么就打扰齐二哥了。”慕容枭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事没事,慕容兄弟不必拘礼!”齐云天笑道,但这个笑容却有些让人不寒而栗,“那么我就先出去了,慕容兄弟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独孤姑娘的事你也放心,我们会继续去帮你找她的。”
闻言,慕容枭安心的点了点头然后便继续躺在床上平静的闭上了双眼,随着齐云天的关门声,慕容枭再次渐渐进入梦乡。
夜晚,一轮明月挂在漆黑的天幕之中,将清冷的月辉洒向大地。
深秋的寒风夹杂着几片枯黄的落树叶肆掠着深夜那慌无人烟的街道。此时已是丑时,杭州城内一片寂静,唯有那几盏灯笼仍然零星的挂在一些店铺外孤独的照亮着城内的小路,而其余的人家基本已沉沉地陷入了睡眠。
时而会有一两名杭州城的巡逻士兵趁着夜色通过那些冷清的街道。而迎面吹来的寒风不禁让他们绻缩着身体抱着武器快步巡逻完街道,然后赶紧回去享受棉被带给他们的温暖。
而谁也不曾有注意道就在这种寒冷寂静的夜里,一名少年正身着夜行服从房间里悄然而出,然后悄悄绕过早已被自己摸清行动规律的一些镖局内的巡逻兵和暗哨,然后灵敏地翻过围墙借助着夜色的掩护离开了镖局。
成功离开威远镖局后少年赶紧逃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小巷里,这时,少年才长抒了一口气。
“真是危险,差点就被逮着了。”慕容枭摘下黑色的面罩自言自语道,“不行,得节约点时间赶紧去找大叔,不然天亮了等馨儿发现我消失了那可就惨了。”言讫,慕容枭再次戴上面罩,然后迅速奔向原来住的那家客栈。
一段时间后,少年终于到达了之前的那家客栈。但此时那家客栈却早已将大门紧闭,就连敲门也没人回应。
感觉势头不对,少年只能从客栈的侧面翻墙而入。但当少年刚翻入客栈之内时却感觉自己踩到了什么东西,但由于客栈内没有一丝亮光,所以少年也不知道自己踩的是什么。
少年在黑暗中继续摸索前进,但总感觉自己像是踩在水里,而且还感觉脚旁边有什么东西常常被自己踢着。
刺骨的寒风透过那扇被慕容枭打开的窗子吹入,如同一把把寒气四射的冰刀一样撕割着少年的身体并将寒气灌入少年的骨髓中。夜幕中挡着月亮的乌云在寒风的吹动下逐渐消散开来,重新让月光投向大地。
同样是透过那扇窗户,但清冷的月光不仅照亮了少年眼前的路,还让这身子本就虚弱,面容惨白的少年瞬间将脸色变得面如土灰!
凄凉的月光之下,被鲜血染红的森森白骨正面朝着慕容枭,伴随着寒风的呼啸声仿佛正诡异的笑着。而地面上一滩鲜红的血液也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被吊死的客栈掌柜和伙计们正被高高悬挂在空中,而他们被个人都被砍去了一只手和一条腿,断口处也正连续不断的滴着鲜血。而那些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的客人的尸体有的已腐烂露出了白骨,而有的则睁大着眼睛死死的看着房顶被吊着的尸体,死不暝目!
惊恐万分的少年此时竟一不小心没站稳跌倒在了血泊之中,然后颤栗着用手缓缓撑着地面站起来,瞪大着惊恐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屠宰场”久久不能缓过神来。
此非人的恶魔之举究竟是何人所为!竟然残忍到连这些无辜的人都要被杀!难道这不是只有丧心病狂的妖魔才能干得出来吗!
少年激怒的紧握着拳头,然后借着一点余光迅速冲到了安置星煌的房间中,而在这个房间里,少年也是除了一滩鲜血外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终于,压抑在少年心中的怒火再难以压制了。只见慕容枭剑眉倒竖赫然用尽全力仰天大喝一声,在一阵青筋暴现后,一股强大的能量突然被少年释放出来,并产生了极度的高温,瞬间使得整个客栈陷入了一片火海。
而火海之中,全身上下都被火焰燃烧着的慕容枭露出了他那锋利无比的獠牙与那材狼般凶狠无情的眼神。在熊熊烈火之中,少年的夜行服被烧为灰烬,但肉体却丝毫无损。而此时少年背后的五灵法阵却突然发出了一道强烈的红光,光芒比火光更加刺眼。
“铁骑卫!尔等残暴不仁之举必将付出血的代价。倘若本尊再看见尔等,本尊必将三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直到杀尽尔等,血染江河!本尊要你们铁骑卫所有人血债血偿!”言讫,只见一道凶猛的火焰旋涡瞬间吞噬了半妖化少年……
……
清晨,鸟儿在枝头的叫声唤醒了熟睡中的慕容枭。
缓缓睁开双眼,少年静静的听着鸟儿的歌声,全然忘却了夜里在客栈发生的事。但待到一段时间后,慕容枭恢复了意识,这时少年才想起了夜里发生在客栈的事。
猛然坐起身来,少年清醒了一下脑袋,只见自己除了盖着棉被外,身上完全一丝不挂,不过夜里穿的夜行服去哪了?但这个问题还没有答案,下一个疑惑便已涌入少年心头。
自己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从燃烧中的客栈里死里逃生最后赶在日出之前逃回来的?
面对着这个疑问,少年百思不得其解,只记得在自己的记忆里最后记得的就是没有看见星煌大叔,而后面发生什么就不知道了,只隐约记得客栈好像被烧了。
难道又是那个妖星之力在作怪,是它救了我?
反复疏理着思绪,少年竟久久无法得出一个最完美的答案。而正当少年疑惑不解时慕容馨却兴奋地推门而入并激动的说道:“哥,独孤姐姐有下落了。”
闻言,少年也顾不得自己还没穿衣服赶紧探出上半身激动的问道:“齐二哥他们打探到消息了,在哪儿?”
看着少年那激动无比的样子,慕容馨笑道:“杭州城外二十里处,铁骑卫军营。”
“怎么会在那儿!”一听说被关押在铁骑卫军营,慕容枭的声音突然消沉了下来。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被抓住了所以才关押在那里。”慕容馨解释道。
低下头来略微沉思了片刻,慕容枭似乎想到了什么主意便又抬起头来坚毅的说道:“看来我们这次得夜闯军营了!”
言讫,少年看了看满脸疑惑的少女然后阴沉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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