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种束缚,对秦棣来说算不得什么,他可以轻易摆脱。但四下情况不明,秦棣没有轻举妄动。
一支蜡烛点亮,在床头。
这是一支蜜香蜡,须臾,秦棣便闻到了蜂蜜的甜香。他看见了坐在床边的女子,正是香解意。乌黑的长发自一侧肩头垂在胸前,她只穿了一件轻薄的丝质睡袍,瞪着一双大眼睛,俏生生地坐在那儿。
秦棣盯着她看了老半天。尽管他知道这样很不礼貌,可那精致的面容,明媚的双眸,俏皮的神情,着实让人不忍移目。
这里竟是香解意的卧房。而自己则被白色的绸带,五花大绑于靠窗的墙角。
“姑娘就是这么待客的吗?”秦棣看着香解意问道。
香解意浅浅一笑。“夜里从窗户闯进姑娘闺房的人,是怎样的客呢?”
秦棣自觉失态,他避开香解意的目光,轻咳一声道:“在下也是迫于无奈。无心之举,请姑娘见谅!”
他抬眼看着香解意,笑道:“我这儿有一枝花,刚才在园中采的,送与姑娘。”
香解意起身,轻挪莲步,款款而来。丝袍之内,婀娜尽显,风情无限。她走到秦棣面前,取下秦棣手中的花,柔柔地问道:“公子深夜来访,意欲何为?”
“太平无颜色,长安少红妆。”
秦棣看着她的眼睛吟道——
“谁叫明珠沉沧海,谁让梅兰自不香。
·青红楼外,月下纤郎。
·满身玲珑,如玉儿琢的一样。
·一体芬芳,叫人思乱了心肠。
·世间怎会有如此娇娘?
·她只能在梦里,她本该在天上。”
《夜明香妃》中京·夜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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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雪白果然赞得不差呀!”秦棣轻轻地叹道。
香解意笑道:“可惜他上次来时,除了留下这首词,什么也没干。”
“天作完美,只可敬慕,何敢亵渎。”
香解意伸手一拉绑在秦棣身上的绸带。那绸带一松,而后顺势轻轻挽上了她的身体。香解意退了两步,看着秦棣。“那么,公子何事?”
“幽官!”
“什么?解意不明白。”香解意满脸疑惑。
“你的身份我很清楚,你们的事情我也很清楚。我有事要你们去办!如果你们想跟我耍花招,我会让你们无法在京城立足。”秦棣笑了笑。“即使在整个瀚国,今后也很难存在下去。”
“哦,那可不好。解意是瀚人。我从小便生活在京城,这要是离了京城,一定会不习惯的。而且,我新练了几支歌舞,还没有演出呢!我看,我还是不要离开的好。”
“那就对了,让他来见我。三日之内!千万不要怀疑我安平府的诚意。”
秦棣看了看窗外,说道:“时候不早了,秦某就不打扰姑娘休息了。”
香解意一指楼梯。“秦二哥可以下楼走门。以后也都可以走门。”
“我也没想走窗户啊!”秦棣心中想着。他对香解意笑了笑,转身下楼去了。
秦棣下楼走到门口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这让他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泡在碗里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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