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正觉得难受的时候,便听那莽汉一声怒斥,“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和你爷爷叫板,给老子滚出来。”
话音刚落,三个身影从二楼轻轻一跃,便都到了莽汉的面前。
站在前排的是两个身形相差不大的年轻男子,一人着青衫一人着红衫,模样看起来都不过二十出头,虽一脸冷冽,不过在那莽汉开来,却也还有些稚气。
莽汉一见是两个年轻人,顿时便嚣张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道:“我当是谁呢,谁家的黄口小儿,怕是连毛都还没长齐吧,你们走错地方了,你们的娘亲可不在这里,不过爷爷倒是在此,来,叫声爷爷。”
着红衫的男子顿时大吼一声,眼眸喷火,扬手就要干上去。
突然,他的肩上搭上了一只手,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拍了拍,说道:“我来。”
于是挡在前排的两人一人往一边的让开,莽汉便从那越来越大的缝隙里看清楚了对方。
看起来也是二十出头的模样,只是身上浑然天成的有一股王者的气势,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整个人显得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这么一比较,那一青一红的两个男子,便逊色了许多。
只是三人都有一个共同之处,都带了一股子煞气。
突然,人群中有人喊了句:“是南王,南王殿下千岁。”
其他人朝讲话的人看过去,发现是刚才被那莽汉打的店小二,想着店小二虽然每日见的人不计其数,但定会对身份特殊的人会特别关注,想来,错不了。
于是便开始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头接耳。
本来这月桂坊,就是个官民同乐的地方,到此的人也都是为了那口酒那块肉,人虽多,但大家都是在耐心等候,为了一饱口福,排排队也是心甘情愿的。
哪曾想,突然来了这么个祖宗,一副天下独尊的姿态,其他人是敢怒不敢言。
此时见店小二认识个有身份的人,便也大胆地跟着附和,“南王殿下,请为我们主持公道呀!”
那莽汉在看见南宫烈的时候,原本准备再放放嘴炮,过过干瘾的,谁知听见店小二和其他人称呼他为南王,顿时眼睛一眯,心里有些激动了起来。
这南王应该就是大夜国国君最疼爱的皇长孙南宫烈吧,听说年纪轻轻的便已经是一品的实力,确实也是个了不起的后辈。
不过,那莽汉嘴角一抽,你说巧不巧,此行被派到大夜来,就是来对付南宫烈的,谁曾想,寻寻觅觅了许久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这不,刚到这晋城,打听到了这月桂坊的酒甚好,酒虫被逗了起来,谁知酒还没喝上,便遇见了正主。
南宫烈见那人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也不说话,但是眼里满是阴险狡诈,定是在盘算着什么。
“你是自己走出去,还是我送你爬出去?”南宫烈的眼神像淬了冰,冷冷地对那人说道。
望着南宫烈,那人冷笑着咂了咂嘴,心头大感畅快,黑脸抽搐地抖了抖,摩拳擦掌地道:“原来是南王,早有耳闻,只是在下恐怕不能如了南王的意,你大夜国不是有一句话叫做‘来者是客’吗,我既来了你大夜,想必应该要以礼相待才是,怎的还想将我这外乡人驱赶出去?”
那莽汉一脸戏谑地看着南宫烈,心想,我看你能怎么样。
在旁的食客听见他的话,这才反应过来去观察他的外貌,除了皮肤黝黑,体型庞大之外,身上穿着的服饰也和大夜子民不太相同,只是因为大夜向来对他国开放,时不时地也会有一些来自他国的人出现,百姓便也没觉得有多新鲜。
此刻瞧这莽汉的服饰好似见过,但是又觉得陌生,便也在猜测是来自哪个国家。
南宫烈微微眯眸,掀起嘴角,轻描淡写地道:“你一个犯了事被贬官的人,连你的朝廷都容不下你,将你驱逐出来,逃难来到我大夜,不仅不知收敛低调,还在我大夜闹事,出手伤我大夜子民,你倒是说说看,为何要给你脸?”
那莽汉听见南宫烈的话,顿时心里狠狠一震,想不到,这南王竟对自己的事一清二楚,瞬间腿有些打颤,密密的细汗沁了出来。
不过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虽说心里已是波涛骇浪,但是他的面上依然保持着那份嚣张得意。
也有可能是因为他脸上的肤色太深,不太能看得出来变化。
看来,这南王势必不会让自己轻易过关,这一架,不打是不行了,也好,那就探探这名声在外的南王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