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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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顺着林中小路返回,不久来到了高尔夫球场旁。

东将打开了小门,请大家进去,带着我们顺着球场小路来到林子一旁的休憩小木屋,给大家送上咖啡。

他又拿了大衣给铁霜穿上,再送来饼干,开水,泡面。

洪可馨问他为什么藏在这儿,他苦笑一声,“水月宫被毁后,土地被夺走,用来建工厂。他们不知道我是秘密社会的人,更不知道我是水月宫的教主,见我喜欢栽花种树,便把我安置到古树林附近的球场中,当了个绿化管理员。我欣然答应。反正修行在于心,无所谓身处何地。”他微微一笑,笑容带着苦涩,“可惜,这儿无法常住了。”

洪可馨说:“对不起,是我让您受苦了。您如果不是为了我,被周姐姐算计,不会留守在这儿。”

“不,其实,修行之人不在乎在哪儿修行。雪山可以,这树林也可以。——而且,我之所以留守故地,是为了等一个人。”

洪可馨突然牵动伤口,神色苦楚。

东将忙帮她察看,拿出止痛药给她服用。

“这是黑岳的手下惯用的子弹。现在,除了何先生没人能清理这种毒素。可惜,他已经失踪十年了。甚至有传闻说他已经投靠了黑岳。”

洪可馨摇头:“不,我知道他在哪儿。可惜,他做事必须用条件交换。”

她神色缓了过来。

“条件”

“是的。他和太子有仇。可是杀太子谈何容易?他不但是总督的儿子,也是周喜儿的合作伙伴。现在我们自身难保,哪还有力量去对付太子。”

东将听了,说雪山有种独门草药,可以暂时抑制痛楚,转身去里间取药了。

我问:“阿霜师姐。你怎么在这儿?堂口遇袭后,你究竟去了哪儿?”

“我被杜海凰关押,你又不是没看见。”她不想理会我。

我看到有电话,便拿了起来,拨通了阿彩的电话。她问我在哪儿,我说不方便说。我问她小则在哪儿。我挂断后,拨通小则的电话,告诉他我已经找到铁霜,托他去打听石小芹的下落。我又拨通包德的电话,说了洪可馨的情况。他告诉我临时处理伤口的方法及需要的药物。

洪可馨来到窗旁,朝窗外看去。

窗外是一新建的球场的草地,因为下雪,绿地大多被白色覆盖了。

白茫茫的雪地,没有人迹,只有零星的鸟儿在雪中寻觅食物。

我劝铁霜:“岳威已经死了。而且,盘梅竟然投靠了清龙会。阿良又失踪了。阿霜,你醒醒吧。凭你一人,无论如何无法复仇。”铁霜说:“我不信。这是你的借口。”她不过三十余岁,但容颜有一股怨忿之气。放下杯子,放下饼干,泡面,不肯吃了。

我说:“若是你气不过,朝我开枪,我不会还手。”把□□还给铁霜,“我知道,当时我没有给恩师复仇,你一直怀恨在心。可是,这位洪小姐真的不是我们的敌人。”

洪可馨放下咖啡杯,说:“你不信,我也没法解释。不过,我们这次,就是为了对付黑岳而来。其实,我们不是敌人。”

铁霜看着枪,微微叹气。

“对不起,刚才我看到你,就想起过去的事,无法控制自己。”

她看着我:“铁成,听杜海凰说,你继承了铁山堂的山主之位。很好。希望你担负起责任,记着父亲的目标。”

东将来了,说:“没事了,她只是一时冲动。”把雪山的疗伤药交给洪可馨。

“阿霜,这么多年,你都去了哪儿?”

铁霜哭了起来,不肯回答。

东将伸手帮她擦眼泪。

他知道她为了报仇,背负铁先生,宗夏两人的仇恨,奔波多年,历尽艰辛。一个妙龄女子的青春韶华,都在这种辛劳中虚度。让她这样一个三十余岁的女子,看起来好似老了十余岁。

洪可馨说:“宗夏虽然失踪。可是,事情里面的内情很复杂。我们需要找到当日那个和他一块走的女人,还有女儿。”

铁霜听了,突然火了,“女人?女儿?”

东将摇头:“唉,既然都说出来了,再不必隐瞒。——阿霜,大家没有告诉你,一来,是要保守秘密,二来,是怕你受不了这打击。”

“当年,我恰好在雪山。我也亲眼看到宗夏和一个女子去了雪山。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华伯没有出手救他。”

东将边说边叹气,“可以理解,无论那个堂口帮会,龙头携女私奔,都是一件令大家倍感耻辱的事。所以,见死不救,便不足为奇了。——我们从雪山回来。黑星兄弟,还有忠善兄。大家相约好。对这件事守口如瓶,只字不对外人提。还一起发誓说谁要是说出去就要被敌人乱枪打死。所以,没有人再把它提起。而且,目击者相继去世后,知情者更少了。”

铁霜点头。“我知道,只是不肯面对。我之所以被杜海凰囚禁,就是因为她想拿到兀鹫崖的密码锁的图纸。后来,我偷听她和胡鹰谈话,知道了当年的事。当时的事,没有人比杜海凰更清楚。她说当晚在她的父亲,也就是仁君的行宫,听到女子呼喊,立即赶了过去,头一个看到宗先生刺杀仁君。当时,因为一个女子的出现,宗先生便没得手。后来他们逃走了。——我以为这些是她用来骗我谎言,没想到是真的。”

铁霜脸上,泛起失望的神色,把枪抛落在桌上,颓然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如端座的塑像一样,冷冷地自言自语。

“杜海凰要我帮她杀黑岳报仇。其实,她想在我口里,榨出宗夏先生的背景情况。她不停的引诱我,毒打我。可是,我怕他对宗先生不利,虽然知道八卦堂的情况,但就是没有说。她让我为她做事,把父亲的专利密码锁图纸交给她。我一口拒绝了。她安的是害人的诡计。后来,她便把我藏在孤岛上……”铁霜哭了起来,却没有眼泪,眼中充满了愤恨。

洪可馨倒是有些担心她。

东将说:“瞒了她这么多年,迟早要让他知道的。算了,让她独自安静一下。”

我们三人在林间漫步。

“谢谢你救了铁霜。”

东将摇头。“应该是你们救了她才对。”

他思索片刻:“当年,周喜儿在红叶堂排斥异己,就是希望独自去雪山,独吞黄金。而有了黄金,她便能自立门户。”

“照您这么说,她其实不单单是为了雪山门东山再起,也是为了自己的私心,野心?”

东将沉默片刻,“或许吧。自从她爱的人去世后,她便发誓要打败黑岳和我。”

洪可馨有些不解,但也不便再问。

“唉,为了当年的是非,让多少人卷入了纷争。”

东将摇头,“其实,恩怨百年前早就有了。只不过大家不肯退出而已。”

东将问:“我有一事不明,当年,黄金谷确实是个淘金的好地方,但那儿环境极其恶劣。并不是一个收藏宝物的好地方。怎么会有藏金库一说?”

洪可馨摇头:“不,其实。黄金早就被伯伯转移走了。具体在哪儿,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留下了一幅画了许多圈的地图。许多红圈都在这镜湖旁。”

我说:“怪不得,你昏迷的时候,还记得这镜湖,用你脑海深处的记忆,误打误撞,把我带到这儿来。”洪可馨一瞪我,“这是我的家,怎么是误打误撞?”

东将叹气。

“对了,胡鹰为什么要对付您?”

东将似乎有不愿提及的往事。

雪越来越大,纷纷撒落林间。

“你来到这儿,都是因缘巧合。过几天就是白先生夫妇的忌日了。我准备了祭品,准备去看看他们。你若是想知道往事,就跟我来吧。”

三人冒雪朝古树林子里走去。

东将说:“前面,才是你幼年时的家——真正的镜湖别墅。其余的都是陷阱。”

洪可馨点头。

大家穿过林子,从树干的缝隙中向前一看。果然,前方不远处有一所一模一样的小楼。我们绕过小楼,来到院子后。林子旁,有一株巨大的枫树,枫叶已经黄了,落了。树下是一座没有墓碑的墓。

东将伸手拔去上面的草,却发现墓地曾被人清理过。墓碑前依稀留下祭拜的痕迹,,并留下一株白色百合花。“这儿,就是白兄夫妇的墓地。”东将说,“当年,是我亲手安葬的。”洪可馨有些悲伤:“当时我被伯伯带走,今天是头一回回来看他们。”她缓缓朝着墓鞠躬,眼眸含泪,但并未落下。

洪可馨说:“铁成,事到如今,我不必再隐瞒。大家不是外人。我就是你要找的姓白的女子。白枫是我父亲,洪月琦是我母亲。当日伯伯来了,骗我说带我去学绘画。几个月便回。我离开父母时,看到妈妈很伤心。我还安慰她说,我很快会回家。不料一去就是十二年。今天回来,父母早已离去。”

我本来十分惊讶,但听她一说,反而内心十分感伤。

“对不起,在矿井时,我不该那样批评你。”

东将说:“可馨,其实华伯要大家保存秘密,逼你改姓,也是为了你好。他对你严加训诫,不许你沉迷绘画,目的是让你接掌堂口,也是为了让你可以对付黑岳。因为你接任后,要面对的对手可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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