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察觉到了这一点,俾斯麦丝毫不敢露出半点“有功之臣”的姿态,而是非常谦逊的放低自己,因为他清楚越是自己这种身份,在这种时候越是要低调。
果不其然,威廉摄政王对于俾斯麦的姿态颇为满意。
另一方面,从情理上和威廉摄政王掌握的情况来推断,俾斯麦同此事之间大约也不会有什么关系。
而从俾斯麦一进门时候开始的表现看,他也的确并不像是一个内心有鬼的人,因为他的眼神中也时不时的流露出一丝迷茫的神色。
这样一来,威廉摄政王对俾斯麦的戒心便放下了大半,他扬扬手,对俾斯麦发问道。
“您对今天的这件事有什么想法吗?”
俾斯麦偷眼望一眼威廉摄政王,发现威廉摄政王也正盯着自己。
算起来,自打面前的这位威廉重返德国并且逐渐掌握权柄之后,他俾斯麦的职位便离柏林越来越远了。
稍有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来,威廉摄政王就算没有把对自己的反感写在脸上,却也想把这位政敌放得远远的。
算下来自己外放这几年,这位现在的摄政王同自己见面的次数怕是一只手就能数过来,他俾斯麦心里在想什么,这位摄政王未必清楚。
只是俾斯麦心里想什么威廉摄政王不清楚,威廉摄政王心里想什么俾斯麦却是门清的。
世纪中叶的德意志地区是一个乱七糟的大杂烩,如果想通过了解一个地方来窥探整个欧洲的成就和问题,那么德意志地区绝对是一个理想的范本。
而普鲁士王国则可堪是德意志的缩影,在这里,各种政治力量鱼龙混杂,彼此难分,更有各色人等反复横跳,更让局面变得混乱,究竟万变不离其宗,大约便是作为一个王国。
普鲁士国内的保王党自然是少不了的,也总有不少力量希望干脆推翻王室。
而至于究竟怎么个推翻法,大约也可以分作三条道路,有主张议会斗争的,有主张武装起义推翻暴君的,更有一派深得张献忠真传。
把霍亨索伦王室杀绝户了,不就推翻王室了吗?!
这事儿听着就不太靠谱,实际上可操作性也有限,但是信这个的却也为数不少。
如果说威廉摄政王对于议会斗争派嗤之以鼻,对武装起义派严防死守,那么对这一派人物就只有斩草除根一个态度了,而今天这事儿,横看竖看也和这派人物脱不开干系!
于是乎俾斯麦言辞恳切道。
“此事定是国内乱党所为,说不得还有境外势力指示,如不能施以雷霆手段,日后必定贻害无穷!”
话音未落,俾斯麦便在威廉摄政王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吾道不孤”的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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