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偏偏是她?”绛红不明白,她虽然开心谢瑾原成了别人的眼中钉,可又有些好奇,为什么偏偏是谢瑾原。
“知道太多可是会折寿的。”那人眯着眼睛警告她。
对方蒙着面,可绛红还是看到了那满眼的杀气,她虽然自知高人一等,可无武艺傍身时又不得不逆来顺受,她于琴阁多年,虽不善看人眼色,却还是知道有些人是不能惹的,况且她是真的想嫁与凤宁澜,于是点了点头,“我要如何做?”
那人掏出一包□□,“三日后,春月楼。”
绛红虽不知为何一定是三日后,但还是收了起来。
谢瑾原醒来的时候已是傍晚,晚霞满天,前雨早已将厚厚的信件寄了出去,见谢瑾原醒来贴心的服侍谢瑾原洗漱,然后又去张罗晚膳,谢瑾原喝了口茶,坐在桌子前摆弄起棋子来。
凤宁澜一进屋便看到她落子的手势,“一人下棋未免太孤寂。”凤宁澜说道。
谢瑾原抬头,“那我与王爷来一盘?”
凤宁澜虽苦恼于刺客之事,但既是谢瑾原邀请还是坐了下来,他看谢瑾原拣出黑色的棋子,“睡得可好?”温声问道。
“还是有些累。”谢瑾原直说。
凤宁澜笑了几声,“那今晚我便不打扰你了。”
谢瑾原点头,她分好了黑白两色后,凤宁澜让她先出了子。
“你与前雨对过弈?”谢瑾原刚放下一子,凤宁澜很快就跟了上去,他行军多年,运筹帷幄,心中自有丘壑。
“我只教过她。”前雨心思不在棋艺上,学得很慢。
“那你平日与谁对弈?”
谢瑾原又下了一子,“我哥哥。”
“如何?”
“常输。”
凤宁澜笑了几声,“那倒也赢过几盘。”
谢瑾原:“……”她与凤宁澜下棋时就没有赢过,这简直就是她憾事之一。
“如今你加入王府,谢侍郎却至今未娶……”
谢瑾原不明白凤宁澜为何突然提及此事,她从棋盘中抬头看了看凤宁澜,“那是圣上的意思。”
当年之事错的的确是哥哥,圣上为抚那人的心,便下了令让谢瑾君终身不娶,谢夫人当时差点大闹皇宫,被太后压了下去。
谢瑾原有时候想,既然她死后能够重生,那么若是能重生到那一年就好了,她留有记忆,或许从中阻止的话就能免去很多悲剧。
她嫁人那天,虽哥哥并没有说什么,可她还是能瞧得出来哥哥的难过,以及娘的不舍。
娘开始信佛,每日都于佛前跪拜均是因那事之后。
谢瑾原不知道谢夫人潜心向佛是为了赎罪还是为了得到明示。
谢府世代书香,谢大学士廉政亲民,谢家本不应绝后,可奈何圣旨已下,不得不从。
“你们可怨过皇上?”凤宁澜捡起谢瑾原的死棋,幽幽的问道。
“不能。”谢瑾原看向凤宁澜。
凤宁澜笑了笑,谢瑾原答不能,那便是心中仍有怨恨。
虽然谢瑾原和谢瑾君自那事之后留有隔阂,可平心而论,谢瑾君对她极好,她易偏心,自然还是向着谢瑾君的。
当初若非那女子咄咄逼人,事情也不会闹得如此之大。
谢瑾原想起当时的事情,下的子便慢了起来,凤宁澜也不着急去催。
谢大学士一生与人和睦,谢瑾原又多年深养闺中,她一出府便三番四次惨遭毒手,凤宁澜思前想后也只能翻出这一件旧怨来。
谢瑾君当年害得那人痛失爱子,虽圣上令谢瑾君不得娶亲,想必仍不能平息怨恨,谢瑾原嫁入王府之后,报复便随之而来。
凤宁澜自己也呲牙必报,所以就怀疑到了那个人身上。
谢瑾原也非迟钝之人,凤宁澜虽是随口一问,她也不知已有几批杀手要取她性命,可是想起路上的那几起波折,便猜测道,“莫非近日戳伤那马匹之人是因那件事情而起?”
“我也只是猜测。”
“可一年前,我听闻李老将军已经去世了啊。”李家无后,哪来的人要报复于她?
事情又扑朔迷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