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宁澜想不通。
但想不通的又岂止他一个人,原昕知也想不通。
前雨那般猜测后,原昕知只是摇了摇头,“南徽如此兴师动众,若是因静安王爷命数被改,那直接刺杀王爷岂不是更有用吗?”
凤宁澜笑了笑,刺杀他?也看那些人有没有这种本事了。
凤恒白突然出现在凤宁澜身旁,与他低语了几句后,凤宁澜展开了那被凤恒白拦下的信笺,扫了一眼信中内容后,笑了一笑,“带本王去看看。”
谢瑾原是到晚膳过后才知道凤宁澜在说了那句话之后都做了什么。
军中军纪严明,赏罚分明,而对待俘虏时的严刑拷问也是花样多种。
谢瑾原没有亲眼瞧见,可当她看到浑身是伤的医馆大夫时才更深刻的明白凤宁澜有多心狠手辣,她有些反胃,偏过头干呕了几声,凤宁澜瞧她的眼神便有些不对劲了,凤宁澜温声问道,“身体不适的话,便回去休息吧。”他偏头低语,显得十分的有耐心。
谢瑾原摇头,“你为何要这样对他?”
“通风报信。”
谢瑾原惊讶,她还未开口,一张信笺便落入了她的手中。
南徽与大祈虽语言不通,但字却是一样,谢瑾原一句一句的看过去,终于能知晓原因了——大夫寄了封信给南徽国师,告诉他,那女子如今正在他的医馆。
凤宁澜拿起鞭子,朝着大夫挥了过去,“还有什么没有说?”他挥得用力,那大夫的身上又多了一处裂开的伤口,鲜血从那伤口处泊泊流出。
那大夫满眼血丝,依旧怨恨的看着谢瑾原。
“要杀要剐,老夫无话可说。”大夫回答得刚烈。
凤宁澜正要再次动手,大夫身旁的妇人阻拦道,“放我儿一马,我将所知的告诉你们。”
“娘!”
“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那妇人说道,“王爷想问什么问吧。”
凤宁澜眯起眼睛看着那老妇人,“若想救你儿子一命,就应该把知道的全说出来,本王若是满意了自会留他一条性命。”
老妇人盯着凤宁澜,“王爷狠辣果然名不虚传。”她又看着谢瑾原的脸,“实在是太像了。”
凤宁澜和谢瑾原其实也不知道这话中真假,那妇人从十年前开始说起,西源攻打南徽,国师前去谈判,回来之后手上便有了那幅画,南徽国师也负有盛名,自然是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可国师也说得极准,她说十年后妖女现世,等待南徽的便只有国破家亡,如今可不就是这样?
“你们留在这城中就是为了追杀我王妃的?”
妇人摇头,“什么追杀,我们不知。”
“若不是为了追杀,为何要通风报信?”
“我儿爱国心切,自然要将妖女行程告知国师,至于追杀,大夫救死扶伤是本职,不屑于做这些事情。”
但是谢瑾原被追杀并非错觉,那么做这件事情的又是何人,与南徽又是什么关系。
谢瑾原则问道:“那当年玉台镇一案呢?”那女子面貌被千刀万剐,刺杀她的脸上也是一样的痕迹,世间能造成如此效果的兵器据闻仅有一把,那么若是能找出玉台镇那一案的凶手,不然就能知道追杀她的人的主谋。
仅因一双眼睛相似就能将李府灭了满门,那人看来对她十分恨之入骨。
“玉台镇一案?”
“七年前。”
那案子悬而未决,玉台镇的人几乎人人皆知,谢瑾原只字片语,那妇人还是猜测出来了。
“可是状元郎被杀一案?”玉台镇的人所知果然比仵作多。
那妇人只说了开头便问道,“你可知西源太子为何要帮助那女子?”
这一点谢瑾原也猜测过。
“因为她身上带有那副画,画着你的那幅画。”
谢瑾原:“……”
“画中女子貌美如花,而那妇人有一双和她一样的眼睛,我们南徽人都猜测,西源太子看上了那画中的女人,爱屋及乌,于是便愿意帮助了那个妇人。”
谢瑾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