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婆走后,关宁收扫好了传达室门口的纸钱余灰,倒到了街边的垃圾桶里,心乱如麻的回了栋住房。
洗个澡一觉睡到中午,关宁整个人才回过了神。
他刚起床,就听到门外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会是谁?
罗霄杰还是袁婆?
这小区关宁就跟这两个人有些交集。
打开门,却意外地发现门口站着的是新来的那个住户凌雪梅。
“宁哥,有酒吗?”凌雪梅开门见山的问。
“酒?”关宁愣住了。
凌雪梅居然找他喝酒?
关宁把她让进房间,指了指放在客厅里的几罐啤酒说,“有啤酒,你真想喝酒?”。
“嗯。”凌雪梅抿着嘴唇低声应了一句,一双好的眼睛盯着关宁,神情很落寞。
真是个奇怪的女孩!
关宁很快开好了啤酒,拿出来他之前买回来的花生米。
凌雪梅接过关宁递给她的啤酒,仰着头“咕噜咕噜”的居然一口气喝得一滴都不剩。
“你很能喝?”。
关宁拿着啤酒罐再次愣住了。
“我能喝?”。
凌雪梅斜着嘴角笑起来,特别美。
“宁哥,你错了,我酒量很差的,估计三罐就倒。”。
“这样啊?”。
关宁皱着眉头看着她,“那你慢喝点啊?”。
“嗯。”。
凌雪梅点了点头,又拿起一罐啤酒,倒进关宁为她准备好的杯子里。
他们两个就那么坐在餐桌两边,慢慢地喝酒吃花生米。
凌雪梅很少说话,只是在一杯一杯的喝酒。
很快她就喝完了三罐啤酒。
关宁注意到她的眼眶似乎红了,就好像想哭似的。
关宁心一动,刚想问她是不是难受,没想到她手中的被杯子一松,脑袋枕着臂弯趴倒在餐桌上醉了。
还真是三杯倒啊?
关宁摇了摇头。
“雪梅,雪梅……”。
关宁喊了两句,她趴在桌子上还是一动不动的。
单薄的身影微微起伏,身体散发出一股奇异的体香。
关宁虽然也喝了酒,但他酒量一直不错。
此刻近距离的看凌雪梅,“好看”这两个字立刻从他的脑海里冒了出来。
关宁承认,这个奇怪的女孩子,身上竟然对他有一种说不清的吸引力,虽然才见过几面。
关宁不是君子,但也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
他在凌雪梅的身上找到钥匙,半掺半扶的送她回了。
关宁扶着凌雪梅在沙发上躺下了。
凌雪梅突然无意识地“嗯”了一声,翻身换了个舒服的睡觉姿势,露出了两截手臂。
关宁看到她的左腕上带着一窜黑色的佛珠。
那佛珠一看就不是凡品,温润剃透,灵气扑人的。
不过好像少了一颗,就像是被人扯掉一样珠子与珠子之间露出一个空隙,显得有点瑕疵。
但当关宁看到她右手臂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
凌雪梅右臂上本来吹弹得破的肌肤上,竟然有个手掌大的淤青,明显是被人用大力给掐伤的。
关宁看了一眼就不敢看了。
他找了件衣服盖在她身上准备出去,出门的那一瞬间,关宁看大门口的垃圾桶里有一个揉邹巴了的信封。
咦,这不是她刚搬来的那天自己给她送的那封快递嘛。
关宁发誓,他并不是一个可耻的偷窥别人秘密的人,只是好奇心人皆有之。
关宁鬼使神差的从垃圾桶里拿出那封信,打开一看,发现信封里装的竟然是张白纸,上面没字,没画,干干净净的。
这是封什么样的信啊……居然一字都没有……
关宁百思不得其解,把那封信装好重新扔进垃圾桶回了自己的房间。
佛珠,瘀伤,空白信……
这凌雪梅还真是奇怪。
关宁在房间坐了会,想到天亮的时候袁婆婆跟他说的那话,顿时就坐不安稳了。
袁婆说让他去南门外的南天寺问问,那就还是去问问,算是求个心安吧。
其实关宁不是不信这世上有鬼魂的存在。
但他从来就没有像现在这么害怕过。
真的,在前世。
从小,关宁就是一个胆子很大的人,唯一一次害怕那还是他十岁那年。
他记忆尤深,那也是他和死神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那天七月十四,农村鬼节,身体本来还算强壮的关宁爷爷突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