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祠堂不大,却摆放着上百个灵位,其中最靠前的几个灵位,当属于秦风的父亲和叔叔的灵位,秦家祠堂的灵位摆放从来都不是靠辈分,而是贡献,秦家能有今日的地位,秦风的父亲和叔叔当属第一,因为他们两个生前不仅是王国的将神,还是秦家历代之中最有天赋的将才。
甚至秦风两个已经故去的哥哥的灵位也是比较靠前,满门英烈,除了秦大奇葩之外,皆无狗熊。
秦风叹了口气,恭敬地给诸位先人奉上一柱清香,坟虽然不是他挖,但是他继承了秦大奇葩的身躯,这过错同样他也要继承过来,给诸位先人告罪,秦大奇葩已经没办法办到,就让他来吧。
秦风跪在蒲团之上,低眉折腰,口中低声细吟着‘往生经’,这是前世他秦家的经文,祭祀先人专用,是最高的礼仪经文。
檀香拂晓,经文低吟。秦风内心十分宁静,仿佛回到了老秦家一般,对着过往熟悉的祖宗祷告,不知不觉之中,他渐渐对现在的秦家内心有了一丝归属感。
祖宗永远都是说不尽的归宿,只要祖宗在,何处都是家乡。
“祖宗啊,今日的局面都是老夫的错啊,可别怪罪小风啊。”
秦老爷子不知道何时走了进来,同样跪坐在蒲团之上,此时的他老泪纵横,悲感交加,仿佛是做错事的小孩子,不知道如何面对老祖宗一般,脸上尽是茫然失措。
秦风内心一痛,一阵酸意从脚底涌上心头,这老爷子舍不得惩罚自己的孙子,甘愿在这里领祖宗的罚,祈祷着老祖宗能够原谅自己的孙子,这就是亲人啊。
秦风百感交集,一句话也没办法说出口,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低着脑袋乖乖认错。
秦老爷子祷告了许久,最后才缓缓停顿了下来,良久之后,秦风感觉自己的衣襟似乎被拉扯着,低眉一看,发现是秦老爷子的手。
“孙子啊,老夫知道你不傻,只是有点疯,但是以后你能不能别刨自家祖坟了?”秦老爷子这句话说听起来让人有点忍襟不俊,却是这位老人难得的乞求之语了,他知道自家孙子疯起来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这不把自家祖坟给干翻了。
为了防止秦风再干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秦老爷子觉得还是得要警告一番。
“放心吧爷爷,我以后不会了。”秦风又不是秦大奇葩,这种特殊的爱好他当然干不出来,甚至他还思考着,如何把自己的那个摆满棺材的院子给清理干净,看着着实让人感到堵心。
“走吧,咱们爷孙俩出去走走,你待在这里祖宗看了也会觉得心堵。”
秦老爷子叹了口气,拉着秦风走出祠堂,两人沿着湖边散步。
“孙子啊,你年岁也不小了,今年也有十七岁,这一想你父亲走了五年了。”
秦老爷子伤感地说道,秦霄贤是他最为自豪的儿子,为人豪迈,做事谨慎,一身风雅正气,当年在大庆国可谓如同明珠一般耀眼,让无数人神魂颠倒,而今日不同往日,一场血雨大战,秦霄贤再没也能回来了。
往下的太阳,也随着黑夜的降临落下的帷幕,虽然秦老爷子不愿意看到,但也不得不去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
秦风也感到有些伤感,在秦大奇葩的记忆之中,他也能一睹昔日秦霄贤的风采,那皑皑白雪之中,一身锦服秀衣的绝世男子,当真让人无限遐想,可惜,这样的奇男子最后还是敌不过战火无情,永远停留在他人的记忆之中,甚至连尸身都不可见。
秦风叹了口气,这也是从秦霄贤死之后时起,秦大奇葩的性格变化最大的分界线,以前最多也就是去别人的祖坟打打秋风闲逛着,但自从秦霄贤死后,秦大奇葩就开始发疯刨别人的祖坟了。
“或许秦大奇葩是想找到秦霄贤的尸身也说不定。”秦风暗自思索着,虽然有着秦大奇葩的所有记忆,但是他的思维逻辑秦风一点也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