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破晓,黎明前的夜最为深沉。
即便如此,这座首都城市的主干道路上,早已有着来往的人群,或是早间档的大人学生,或是宿醉后的归家浪子。
“卢先生...卢...卢道长啊啊啊......”
这位名为高正阳的岁成功男士,在岁那年靠着希腊雕塑般的健美体魄,捧到了上任武协会长的掌上明珠,随后不断巩固人脉交际,最终成功坐上了武协会长这把交接椅。
然而此刻却沉溺于酒精麻醉大脑后构筑的梦境之中,化为一坨烂泥瘫倒在地板上,嘴里念念有词:
“小弟的后..后..后半辈子...可就全看,全看卢大哥了啊......”
被他如此恳求的,则是躺倒在酒桌对面,以半斤两的难堪睡姿鼾声如雷的中年男子。
其貌不扬,胡子拉碴,依稀记得其曾在前半夜时讲过“要回家哄孩子睡觉”之类的笑话。
表面的平和,被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搅成一锅浑水。
但如果要形容的话,该说是把盛放浑水的锅碗给砸个粉碎才更加恰当吧!
轰!——!——!
一场仅次于五级地震所产生的震感余波,笔直地传达至不省人事的二人所在的高层会客室中!
那满桌的饭菜顷刻打翻在地,杯盏中的玉露琼浆洒泼至烂醉的脸庞。
“怎..怎么?地震了吗?卢先生没事吧?”
“别慌神!有道...不太妙的气息闯进来了......”
也不知是酒香唤回了肚里的蛔虫,还是丝丝冰凉将二者打落回现实。
直到他们赶往第一层的前台大厅,看到了如下的一幕——
以吨计数的旋转玻璃门被劲烈的激流掀飞至半空!沉重地砸进前台大厅的大理石地板中深深陷入!
一头双手插兜的人型凶兽,肩披如狮鬃般倒卷在脑后炸放的斑驳灰发,用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端详着一沓厚厚堆叠而起的瓦片。
“哟,早啊,你俩就是这的接待人员吗?”
“我看到你们官网上发布了新的......那叫什么来着?段位?管他呢——”
话音刚落,暮幽用下胯的姿势从裤兜里甩出了双手!如同快速拔出别在腰间的居合刀法!以超越了肉眼捕捉能力的急速拖拽出残影轨迹!
然而,如此般迅雷之势,他化作刀刃的手掌却骤停在瓦片堆的上方一寸,不进不退稳稳当当!不为其他单纯炫技!
暮幽莞尔一笑却堪比恶鬼呲牙,他将手掌摊平,以看似玩笑般的匀速运动缓缓下落......
触碰到顶端的瓦片脊梁之时,肉体凡胎的手掌,却如没入黄油的烧红餐刀一般,毫无阻力地继续推进!
那数百片实实在在的砖瓦,仿佛被压铸在五根烙铁上的滑嫩豆腐,于惨绝人寰的命定之死中四分五裂!
“呵呵,殴打死物真是无趣啊。”
“姑且就麻烦你们评估一下,我的段位吧?”
应声而断!上千块碎瓦残片齐齐塌落,烟尘散去瓦砾之下,暮幽的手印深深烙进水泥地中三寸之有!
“这...这......你是哪来的无礼之徒!对我武协建筑又打又砸,我要告你入室抢劫——”武协会长似乎尚未醒酒,语无伦次的丑态还想着摆出官架。
“正阳,你退后。”
卢姓男子抽身上前,此刻他的神容中再不见得有半分浑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