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元道:“咱们必须要立刻启程。”
“不可能。”
拓跋燕难以置信道:“左公公乃是大品大宗师,可敌陆地真仙,就算不如苏玄,也不至于全军覆没。”
一股恐惧从心底滋生,好似蚂蚁一般,啃食着他的五脏六腑。
秦元道:“可能是我们对苏玄的实力预估有误。”
“殿下,还是抓紧时间赶路吧。”
秦元胆寒:“只要踏入皇城地界,纵然苏玄是陆地剑仙,也不敢放肆。”
“好,赶路。”
拓跋燕急忙起身:“这就赶路。”
一行锦衣卫上马,踏上泥泞的官道,不敢做丝毫的停留。
可他们的速度如何能与苏玄相比,不过昼夜的功夫,便横跨上阳郡,绥郡,入安州地界。
古老的山门前,两个道童正在手持扫帚,清扫着昨夜被风雨打落的树叶。
嘴里哼唱着道藏改变的歌谣,一头水牛栓在竹林下,啃食着才出土的青草。
青石碑上,写着一幅对联。
上联:春夏秋冬四时有雨
下联:东南西北四方有道
石碑下有青苔,上有藤蔓,翠色悠悠,古色浓郁,青石山门上,有听雨观三个铁画银钩的大字。
朴实无华,若是细细看去,却能觉得这字每一眼看去都和上一样有些许不同。
至于不同在何处,却是没人说得明白,这便是心可悟,不可言。
马车穿过山脚的林荫小道,头顶树梢上的露水滴落,在顶上留下一道道深色的水痕。
车马停于石碑前,从中走出一个宫装女子,着素色长裙,约莫二十多岁。
长发盘起,眉目间,仪态从容。
“两位小师傅,请问木道长在吗?”
女子柔声开口。
其中一名道童指了指身后的山门道:“我家掌教正在晨练,不过你的先说明来意,我才好通传。
若是你无事生非,硬拉着掌教扯闲话,等会我便要受责罚。”
“咯咯。”
宫装女子抿嘴笑道:“你且去通传,就说是一位老朋友的丫鬟。”
“好吧,你等着。”
道童放下扫帚,小跑着沿着石梯去了山门,不一会才这折返回来。
道:“掌教真人请你进去。”
“多谢小师傅。”
女子点头致谢,跟着入山,从前殿侧门过,穿过一座座曲折的走廊亭台,约莫炷香的功夫,过院门,眼前豁然开朗,一片云海弥漫。
不远处便是悬崖绝壁,下方万丈深渊,一道身影正在慢悠悠的舞剑。
是个四十五岁的道士,穿着灰色的长袍。
道童退下,宫装女子在一旁安静候着,待到道士舞完剑器,才走上前去。
“说吧,她让你来做什么。”
道士在石凳上坐下,捋着胡须。
女子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过去:“这是娘娘托我转交给道长的。”
道士接过信,细细看起来,片刻之后,双手一撮,密信在火焰中化为灰烬。
女子起身,双膝跪地:“九皇子的性命便全仰仗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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