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嫁到相府的时候,
这白可久还没什么水花。
谁知道人家那么知道刻苦用功,
短短几年,一路高升,
再看看自己家的,考了个九品芝麻官校书郎,就得过且过,整日吊儿郎当,
再也不想往上爬了,
害得她在白家都抬不起头。
要说白阁老的五个孩子,一个比一个厉害。
老大白征复,
位至秘书监,是秘书省的一把手;
老三白可久,
多次立功,现在是威风凛凛的宁郡王;
老四老五两姐妹,
都嫁给了亲王做了正经王妃,要多尊贵有多尊贵;
怎么就这一个不争气的,
偏偏让她捡到了呢?
“还能怎么办?我这小小的校书郎,也没什么立功的机会啊。”
白崇儒瘫在椅子上,
抬头看着屋顶,两眼无神。
“你没事儿多跟大哥走动走动,跟他说说好话,让他提拔提拔你。
“毕竟秘书省他说了算,让你升什么官,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唐欣盈眼珠子一转,推了推白崇儒。
“行,那我说说?”
白崇儒支棱起脑袋。
“说说。”
两人陷入沉寂。
“阿爷,阿娘,你们要说什么?”
白梦慈在门外探着脑袋,听白崇儒夫妇两个絮叨了半天,
又突然不说话了,开口问道。
“梦慈,过来。”
白崇儒一招手,梦慈就依偎在阿爷怀里,
“阿爷阿娘没要说什么。梦慈今天都干什么了呀?”
“还说呢,”
白梦慈小嘴一撅,
“王御史家的王心桐新得了一只玉簪,拿到学堂里好生炫耀,
“学堂里的人都去巴结讨好她,都没人跟我玩了。”
“岂有此理!
“他王御史家,也不是多了不起,
“他家小娘子有的,我们梦慈也不能少!
“说吧,她那只玉簪要多少银子?”
白崇儒搂着白梦慈,摇晃了一下。
“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这么贵!”
“唉,有银子也买不到。”
白梦慈低头撇嘴无奈道,
“是从去西域的商贩手里得的,就那么一只,稀罕得很。我们从没在别处见过。”
白崇儒扣扣下巴,翻着眼思索,
“梦慈,别不高兴了,阿爷有办法!”
“什么办法?”
“我记得你祖母生前有一只白玉簪,
“通体油润,色泽软糯,绝对是玉中上品,
“一端雕成云朵状,是你祖母最爱戴的玉簪。
“你去哄祖父开心,祖父一高兴,说不定就把那只玉簪给你了。
“一定比那什么十两银子从西域买来的玉簪好!”
“好!我去找祖父!”
白梦慈经白崇儒这么一说,高兴了,蹦蹦跳跳跑开了。
“你啊,要是能把花在女儿身上一半的心思花在你自己身上就好了。”
白崇儒站起来看着白梦慈的背影,两手叉腰,
“哼,我无所谓,但是我的女儿,不能输!”
……
大明宫。
紫宸殿。
李忱灵活地转动刻刀摆弄着手里的船形木雕,时不时吹掉船上的木屑。
“陛下,宁郡王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