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慕低沉着嗓音，严肃说道：“我还需确认些事情。”
“只有这个赵瑾能告诉我。”
“看来只能先唤醒他了。”
“美仙，下次再让你动手，这次先歇着。”
赵慕又从身上拽出一团金光，没入赵瑾体内。
这次和炼丹时不同，他扯下金光后，灵魂更虚无缥缈，像是要消散天地间一般。
祝玉妍本能伸手，意料之中又穿过了他的手臂，如刚见他残魂出现时那样。
“阿慕！”
“这怎么回事？”
赵慕不以为意，安慰道：“没什么大不了，我现在是灵魂状态，这是正常的。”
虽然赵慕这么说，可他这状态看着就不让人放心。
“师伯为何不直接告诉师婶，残缺的魂魄，本就不可能长久存在？”
声音从床上传来。
体内没入那金光后，赵瑾就醒了过来。
他起身对着赵慕恭敬行礼，感激道：
“多谢师伯出手，为我消除邪气。”
“你俗家名字叫赵瑾？”
“是。”
“那你师、……”
赵慕刚开口问，就被祝玉妍打断。
“不能长久存在是什么意思？”
赵慕故意笑道：“我不是还好好被封印在大荒，一直都在啊。”
祝玉妍哪里不知他是混淆原意，直接点名赵瑾。
“赵瑾，你说。”
赵瑾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几次，果断投向师婶。
“师伯这道灵体只是用分魂之术分离出来的。”
“我不知师伯当日分魂，是下了什么敕令。但残魂既现，显然是敕令被激活。”
“当残魂完成敕令后，七日之内，必然是会消失的。”
“具体能留几日，全看这道残魂蕴含了多少本体实力。”
赵瑾面露惭愧。
“师伯残魂虚化加重，是因耗费灵力助我。”
“原本或许能多停留二三日，却因我害得师伯恐怕没多少时间了。”
说是这么说，但不用任何人解释，只听‘分魂之术’、‘残魂’这种字眼，就该知道施展了这种法术，不可能对本人毫无影响。
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赵慕倒是看得开。
“我走运极了，想见的人都见到了。如此一来，多一日少一日，都没什么要紧。”
祝玉妍冷冷道：“多一日少一日不要紧？”
赵瑾看眼前情况，替赵慕解释。
“其实师伯说的没错。残魂虽然拥有在分魂前的所有经历记忆，到底不是本人。”
“师伯还被封印着，并没有死。”
“即便残魂消失，日后我们救出师伯就是。”
“届时仍有足够的时间。”
赵慕看着赵瑾，神色复杂。
“你入人世，是为的什么？”
赵瑾脱口而出。
“为明悟七情，红尘历练。”
赵慕面露不解，提醒道：“七情之中，一爱难求，务要慎之。”
赵瑾看着师妃暄，笑道：“我已求到了。”
赵慕震惊。
“怎么会是、——”
他话没说完，已感觉到这道残魂到了消散时候，只能无奈叹气。
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多看上几眼祝玉妍了。
“天意如此，我这一道残魂，到底什么都做不了。”
“玉妍，无论将来如何，你随心而过吧，不要、……”
不要什么呢？
祝玉妍到底没能听完。
她看向赵瑾，只觉得明明一样的脸，却分外可憎。若非为了救他，赵慕这道残魂怎样都不会现在就消失。
除非和连接两界相关，否则她是再不愿见到赵瑾了。
赵瑾凑到师妃暄身边，低声说道：“我虽然昏迷，但神智一直清醒，外面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我听到你答应我了。”
“你可不准反悔。”
师妃暄虽有些害羞，但还是主动牵上赵瑾的手。
“我从不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