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课文。
来自屈原的名篇，刘言自然知道。
但换成这个世界的汉字后，就只觉脑袋阵阵眩晕。
不能细看。
他只能对照着记忆。
勉强辨认出标题两个字是“山”和“鬼”。
冰冰似乎是看出他的窘境，笑道：“大家停一下。鉴于这篇课文是节选星号，有一些生僻字。我带大家读一遍吧。”
记者出身的她，念起诗文自然是抑扬顿挫，富有感情。
顿时，教室里响起琅琅读书声。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
“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
《山鬼》这种经典。
刘言闭着眼睛都能背。
但他仍旧尽力睁开双眼，直视一个个铅墨字。
无奈。
这些字构造太过复杂，仿佛附带了神秘力量，观之如凝视古神。
通篇。
到现在，他也只记住一个字。
那就是标题的第一个字——
山！
在这个世界，山的形状有点像是图画，类似于横躺过来的B。
在两团隆起的弧线上，蔓延着繁复的蕾丝花纹。
整篇课文读完。
刘言才大概记住“山”字的构造。
此时。
冰冰在台上讲起课文的背景，孩子们听得入神。
只有刘言心思有些游离。
毕竟。
连小学生都认识不少汉字。
而他大字不识一个。
就连学一个这个简单的“山”字，都非常吃力。
等等……
刘言心中一凛。
这些字体，是在我眼里才变得如此诡异？
还是所有人都习以为常？
这个世界的小学生，小学就学《山鬼》，文学素养极高。
很可能，是这些汉字里带有的神秘力量，浸润了人体，培育了心魂。
虽然这些字笔画更多，学习难度也提高。
可孩子们从小就处在这样的环境，学习起来自然事倍功半。
反而是刘言。
他的脑海已经有一套根深蒂固的汉字体系。
现在要接受另一套截然不同的体系，不是短时间之内就能融会贯通的。
但。
哪管什么汉字晦涩。
学一个字，就有学一个字的喜悦。
……
脑海中，缓缓绘出“山”的字迹。
这个字就算学会了。
学会“山”后，刘言心中一沉。
那感觉，就像是一座万顷高峰压将下来，堵得心头呼吸不过来。
这是什么情况？
神笔马良？
道法自然？
刘言撤去心中的“山”字，眼中闪过新鲜的快感。
他发现。
自己心中在勾勒这个字的时候，浑身充斥着一股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
他有一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