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到达孙小云的公司时，职员们早已下班了。要说与上次来到江城有什么相似的地方，那就是东方俊逸此刻身上剩下的钱与上次的差不多，反正不够吃一顿大餐就是了。上飞机前，东方俊逸只是胡乱吃了一顿，甚至都没有吃饱。东方俊逸很希望孙小云能够主动请他去大吃一顿，他现在确实饿了。然而这样的愿望毕竟不那么好意思说出口。
很可惜，虽然东方俊逸一直以殷勤而又渴望的目光默默地看着孙小云，然而孙小云根本就没有弄明白东方俊逸的真正目的只不过是想混一餐饭而已。
在两道炽热目光的注视下，孙小云竭力作出毫无察觉的模样，从抽屉里熟练地抽出一盒雀巢咖啡来，又从盒里再抽出两个小袋，走到门口的纯净水饮水机旁，开始沏咖啡。她一边放水，一边摇晃着杯子，以使咖啡均匀冲开。
这个东方俊逸为什么就这么放肆地盯着自己呢？难道说，是因为这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他和自己一样……
为了掩饰内心的激动，孙小云装出好奇的模样问道：“你怎么说出国就出国了，该不会是偷渡吧？”
看到孙小云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东方俊逸也只好将其中奥秘向她详细讲述一番。然而孙小云却睁大眼睛露出一副不大相信的表情，于是东方俊逸只好将自己的护照递给她。
正如东方俊逸预料的那样，得知他竟然不是中国人时，孙小云完全愣住了。她看着护照上的西班牙文，半响才呐呐说道：“你是拥有永久居留资格的外国人？那你的玻利维亚名字叫什么？”
“Simeone.DiegoPablo，和一个曾经在拉齐奥打拖后中卫的球星同名。”
“……”孙小云到底还是没弄明白东方俊逸的玻利维亚名字用中文怎么翻译，她不停地眨着眼睛，下意识地随意问道：“嗯，玻利维亚在哪儿？”
“它是南美的一个小国家，首都苏克雷是一个很小的城市。它的官方语言是西班牙文，国民中印第安人占总人口的一半以上。”
“印第安人？我看过美国大片，印第安人也是黄种人。怪不得你看起来那么象中国人。”
东方俊逸苦笑。“我可不是印第安人。我的血液里流淌的可是百分之百的中华血脉呢……只不过，我的外曾祖父在二战期间移居玻利维亚，所以我的母亲是华裔玻利维亚人，而我也因此获得了玻利维亚国籍。不过，我在中国可是获有永久居留资格的。”
“嗯，那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东方俊逸耸耸肩。“说到底也就是狐假虎威罢了。在中国经商很多时候都会受到非经济因素的影响，如果披上外资的外衣，好处可多者呢。合营企业依照国家有关税收的法律和行政法规的规定，可以享受减税、免税的优惠待遇，还可以少受一些不正之风的骚扰。”
“成立了外国公司后，第一步就是与你和龚自诚合资成立以老龚靓汤馆为基础的老龚靓汤饮食有限责任公司。我、你和龚自诚各占合资公司股份比例的97：2：1。”
在东方俊逸的面前，孙小云完全无法保持自己一贯的职业白领形象，她象个小女孩一样嘟着嘴。“小气鬼。将我和龚自诚由高级打工仔提升为合作者我自然是不反对的，可是我还是要做总经理，而且薪水也不能减少。”
东方俊逸嘿嘿一笑。“那是自然，你给龚自诚订的薪水是年薪一百二十万元加提成，可是还没给自己订呢。今天我给你订吧，年薪二百万元加提成。还有，97：2：1只是合资企业第一年的股份比例，第二年改为94：4：2，依此推类，直至55：30：15为止。”
孙小云眼中升起一抹惊讶之色。老龚靓汤馆在她的眼中纯粹是一棵摇钱树，如果说东方俊逸对她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因而给予她30%的股份还可以理解，但是他将15%的股份给予龚自诚，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东方俊逸真是那种视金钱如粪土的人？
“那可是45%的股份耶？！按目前的发展形势看，老龚靓汤馆每年可以赚取好几千万的利润呢！”
“其实这也没什么。老龚靓汤饮食有限责任公司其实只是我用来挖第一桶金的工具罢了。饮食公司想要继续发展下去，存在着一个巨大的障碍——它不方便向外扩张。如果想要将公司做大做强，餐饮业绝对不能作为主导方向。”
“你刚才说不方便向外扩张，”孙小云不解地地问道：“为什么？”
“靓汤馆的生意为什么会那么好？”
“是因为那种神奇调料呗！”
“是啊，龚自诚自己是总经理兼首席厨师，在老龚靓汤馆中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神奇调料的存在。但是如果向外地扩张，每新增一个分店就至少需要多一个人知道内情，那么，神奇调料的配方也就多一分被泄露危险。”
“说得也是哦。如果配方的秘密被别人解开了，我们也就失去了核心竞争力。”孙小云恍惚大悟，然后又认真地问道：“神奇配方的秘密很容易被别人研究出来吗？”
东方俊逸听到这个疑问，不由微微露出郁闷的表情。“也不是很容易。”
孙小云无法理解东方俊逸回答时为什么露出这副表情，仿佛神奇调料的秘密不是很容易被研究出来，反而是一件令他不开心的事。
如果那种调料能够被仿制出来，对东方俊逸来说确实是一件“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事——那样，就不会有研究所产生将东方俊逸圈养研究甚至是将之解剖的兴趣了。然而，想要研究出东方俊逸头发的秘密真的很难。东方俊逸在牛津读了四年的本科和三年的研究生，也花了大量的时间偷偷研究自己头发的秘密，可惜仍旧一无所获。
事实上，东方俊逸仔细研究过自己头发溶于水后得到液体的化学成分。其后，东方俊逸也想办法制造出了成分一模一样的液体。然而，尽管化学成分完全一模一样，可是制造出的液体却并没有那种神奇的效果。或许是思路有误，或许是使用的研究仪器还不够先进，总之到了这一步之后，东方俊逸的研究便再也无法继续进行下去了。
东方俊逸只是一个硕士研究生，与科学界的那些真正的泰斗比起来，那自然差得不是一点半点。尽管这位英国牛津大学的硕士毕业生至今也没弄明白自己的头发到底与其他人的头发有什么不同，但是东方俊逸起码有一个巨大的优势，他已经知道问题是出在自己的头发上。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想要改良日光灯，绝对比当初爱迪生发明日光灯要容易得多。没有数以万次的试验作基础，有谁能够凭空想象出用钨丝作灯丝？除此之外，还要能够想到抽出灯泡里空气，这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想出来的吧？
所以，东方俊逸并不是很担心有人能够研究那种神奇调料的秘密。他唯一顾虑的是，某些人或某些组织不用科学的手段来破解这个秘密，却使用其他的方法，例如窃听、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