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炷香的功夫，陈泰已然在几千里之外。
牛头马面在前开路，百鬼拥促之下，阴气翻滚不休，动静自然不小。
远处山林无名，却是一处乱野林，就算平日里，也是少有人烟，只因那里阴冷潮湿，瘴气密布，是处乱葬野林。
这般动静，陈泰不遮不掩，玉笔在手，他要看看这处地方，是哪个阴土鬼神在作乱。
一路之上，有小鬼逃窜报信，方向便是此地。
几处恶鬼聚集之地，看似很远，实则是包围之态，必然有一处藏着真正的鬼神。
“大君，远处有动静。”
感受到身边的画皮、长舌有些异样，陈泰停下前进的脚步。
“画皮，你可是有什么发现。”
画皮一身白衣血红的长裙，面容娇艳，神色有些苍白。
听见陈泰的询问，便不在犹豫，冷冷开口。
“大君，远处气息浓郁，好似黑山鬼帝，只是比之以往不同，似乎气息更为强大了些，我也不敢确定。”
“我便是曾经在黑山鬼帝处随鬼魅跳过一曲，那般气息，我想不会有错，远处该是阴土黑山城的黑山老鬼。”
黑山鬼帝生吞百万生魂，强制进境，这还是牛头马面提及的事情，想不到牛大马三没有察觉，反倒是身边不起眼画皮感知到了。
能在阴土如此嚣张，此刻聚恶鬼在此处，图谋不轨也不奇怪。
阳间三火可以让极致鬼神返阳，加之青州一地一直没有恶鬼出头，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陈泰心中冷笑，阴土鬼神这么多，谁都不来这里，偏是这个黑山老鬼来了这里，说是聪明未必，肚半成了那些鬼神看好戏的出头鸟。
“大君，画皮鬼说的一点没错，只怕就是黑山老鬼没错了。”
“大君，确是黑山老鬼。”
牛大马三得提醒，再一细致感受，这才回想起，当日黑山城末日一般的场景。
“大君，这和黑山老鬼，魂如山岳，当日一口吞了黑山城的百万生魂，很是凶戾。”
陈泰点点头，气势越发阴冷。
已经无需多言了，远处那裹挟恶鬼而来的模样，气势的确让他心惊。
只见远处山林之处，一道山岳般大小的黑魂嘶声怪叫，黑雾缭绕，身上如他百鬼袍一般，无数恶鬼撕扯哀嚎，身后更是黑压压一片，如有大军压境之势。
这般威势，怕是真有吞没青州的能耐，不可小觑。
视线远远相隔，似有一丝顾忌。
再一细看，陈泰就知道这黑山老鬼就是纸老虎一只，顶了天不过一个鬼帝的能耐。
陈泰的眼力何其透彻，这黑山鬼帝为了破境，冒冒然生吞了百万的生魂，这便注定了一时半刻就没可能彻底消化。
这般大肆吞吃，没有个几百年，根本无法稳固，吞吃的恶鬼可不是纸糊的，哪怕境界不如他，但如此数量，反噬也是必然。
阴土那些鬼神哪一个不是无数岁月蹉跎之下的产物，真要是靠一口吞到肚圆，怕是此刻不出十年，玄土大陆早就不存。
这黑山老鬼一口气吞了百万生魂，此刻体内无数恶鬼同样在体内反噬他，非但实力没有长进，估计此刻反是不如以前。
也难怪此刻聚了好几处山野的恶鬼，硬是没有什么大动作，只有些许小鬼四处捣乱，这是身有顾忌。
想通这一点，陈泰便知道这黑山老鬼是他褫夺的契机，是他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阶梯。
被压制的十一境，凭借轮回玉笔权柄的加持，若是时机把握得当，大有机会。
“牛大，马三，你们可有把握挡下身后万鬼纠缠，只需片刻即可。”
陈泰森然一问，聚百鬼夜行，便是此刻之用。
杀心一起！
不可遏制！
牛大马三虽本身不过九境，但得了权柄加持，十境也是不虚，黑山老鬼身后恶鬼再多，只要能压制一时片刻，便是大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