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
陈姑娘疑惑不解。
“李少，慎言！”
崔公子拉了李牧鱼一把，生怕这位李少说出什么骇人听闻的话来。
一旁的沐红鲤小脸担忧，分明被这肆意充斥的剑意压的都快喘不过气来，她仍是强撑着拽了拽李牧鱼的衣角。
“无妨，让他说，我倒想听听他有什么高见。”
陈姑娘笑意盈盈，她背着手，随即道。
“不过有言在先，若是说的不好，小心我揍你哦？”
闻声，
“姑娘说笑了，高见谈不上，就是我心中有一句话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李牧鱼温和一笑。
随即丢给两人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世人皆知，这世道，武者至上，地位尊崇，享受特权。”
“可人活一世，总有强敌无数，难道，拳头大的真能当成真理？”
众人一听都蒙了，没想到李牧鱼会说这个。
不过话又说回来，强者无敌，是人上人，这不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吗？
别说是奉天城，
哪怕放眼整个大夏都是如此。
比如，宗师为何位高权重，财富地位予取予求？
正是因为武力超然，能够轻易摧毁一座城池。
强者如林，高高在上，掌控生死大权这早已司空见惯。
闻声，李牧鱼吐了口气。
拱手道。
“多谢姑娘赐教，我懂了。”
“恰好，在下刚好也有一个道理想教还给姑娘，不知姑娘可否侧耳一听？”
随即，他淡淡一笑，再次发问。
那目光在身前这位陈姑娘精致的脸庞上扫过，轻声道。
哦？
陈姑娘挑眉，这还是她长这么大头一次有人在她面前这般说话。
她已经饶过了李牧鱼一次，只要他直接离开便什么事儿都没有，可李牧鱼面容淡漠，似乎根本未将她的好心好意放在心上。
难道对方不该感恩戴德吗？
“是什么？”
陈姑娘眸光眨了眨，笑着问了出来。
只是这话刚出口。
便见到场中，
李牧鱼长身而立，他向前踏出了一步。
就是这简单的一步。
咔嚓嚓。
弥漫在厅堂之中似乎无穷的剑意都陡然一滞，随即凝固起来，随着李牧鱼迈出的第二步而寸寸崩坏，崩溃开来。
场中一众天骄只觉身上一松，如同溺水获救一般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只是那视线朝着李牧鱼望去，却倍感惊愣。
李牧鱼，做了什么？
不过旁人怎么想，李牧鱼却压根没有理会。
只见……
他发出一声轻笑。
一声低喃响了起来。
“世人以炉火练剑，以金铁练剑，以气血练剑。”
“今日，我借阴阳之机，心光之火，借雷霆淬砺，乾坤做冶……”
“直至今日……”
“终于剑成……”
李牧鱼的声音不大。
但在鸦雀无声的场中却顷刻间传进了所有人的耳中。
“不是诗词，李牧鱼他……又在念什么？”
不过惊愣只是一瞬，
因为这时候，
李牧鱼的手抬了起来。
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