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2 / 2)

寤生一路心猿意马地闲逛,走的乏累了,左右张望但见道边不知谁家一片竹林青翠可爱的紧。便停了脚步围着竹林观赏赞叹:好,幽苑观竹不知返,染得苍翠满衣衫。吟诵已毕,忽听得竹林中有人唱和:莫道公侯真逍遥,韬光耐得寂寞闲。

寤生从竹子丛空隙看过去,艹,这不是自己给姬忽请的家教,祭仲教授吗。

“祭仲见过伯爵。”

“文化人就是懂礼客气,”寤生一指竹林“这是你家的?”

“然也”

寤生一皱眉;“咱说普通话行不?!”

“好吧好吧,我说伯爵,你老母最近又给你气受了吧?瞧你这一脸的晦气。”寤生翻翻大眼皮子,心说:文化人要不要这么八卦?我老母他老娘的事儿,家庭隐私耶。转念又一想,老娘和弟弟搞得事儿却是让人憋屈,有个人聊聊调节调节家庭矛盾,倒也是一项很好的事业。

其实不怪祭仲八卦,这武姜和姬段不光嘴上说说,暗地里真就没把寤生当儿子和亲哥。这娘俩准备造反呐!弑兄篡位紧锣密鼓。寤生何等聪明,假装不知而已。假装不知的这份淡定来自自信,寤生经营政治都少年?树不大根子深不可测,又和老群这些职业卧底交往甚密。一个偏执成性的老妇女加上一个骄纵惯坏的大男孩,你就算给他们个航母舰队外加一万颗核弹,也白费!为啥?舰队司令是寤生的小弟,开启核弹的密码在寤生的U盘里,U盘早请老**给仲子保管着呐。

仲子?这寤生和仲子还有联系?废话!一日夫妻百日恩,有了儿子似海深。这二人五年来虽没有见过面,但通过老群这个超级卧底每年佳信不断。唉,两地分居,苦啊。

寤生赏着修竹想着心事,耳边祭仲教授巴里巴拉地八卦起个没完,寤生一句也没听进去。直到日过晌午寤生觉得有点疲累,便问祭仲:“你家有没有个椅子啥的?”

“有啊,干啥?”

“累了!你七七八八说了一个小时,我站着听了一个小时。但凡教授都这么没眼力价儿是吗?”

祭仲眨巴眨巴眼睛恍然大悟:“对对,我也累了。书童,看座!”

书童搬来竹椅茶几,随从煮茶调汤。寤生慵懒地仰在竹椅里,望着天空春云烂漫,竹叶翠影摇摇,心里懒洋洋地咀嚼着人生无味。

寤生遇到了人生的一道大坎儿。自从继了大位,娘和兄弟就没短了挑事儿。先是要走了一座大城大京,说是改善弟弟住房条件。后来这住房条件太好了,规模居然超过都城。一而再再而三挤兑掉郑国几座大邑,这特么是要另立中央的节奏吗?最让他难过的是,老群探报的清楚:自己的亲娘居然和自己的亲弟弟约好就在今晚,娘亲自开城要弑君夺城。

寤生越想越觉得活着没有滋味,命是娘给的,当初就掐死我多省事?!何必再赔上个弟弟骨肉相残?都是娘身上掉下的肉,这手心手背的割哪儿你真的不疼?!我的娘诶!

寤生越想越伤心,禁不住泪眼婆娑,眼泪巴叉。祭仲在一旁看得清楚,心中替寤生忿忿不平,口中劝道:“伯爵,国公!当以国事为重,莫以私情误国。”寤生沾沾眼泪摆摆手,闷在一边喝茶想事。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从袖筒里摸出个细长的锦囊。这锦囊做的煞是精美文雅,素白的缎子手绣的缠枝莲纹样,匝口一副绣绒绳结的同心扣儿殷红可爱。

寤生掏出这锦囊后脸上有了些许温存的模样,其实他啥表情也难看得不行,难怪他娘恨他。寤生小心翼翼地解开同心扣,啪嗒,掉出一只小银盒。这小银盒实在太小也就拇指大,但做工精致无双,錾(读:赞)龙雕凤吊扣锁扭一应俱全。一见这银盒寤生真的笑了,每年春天都会收到这样一只银盒。打开银盒于往年一样,一副整整齐齐的脚趾甲,片片月白细致。寤生把银盒凑在鼻子底下细细地嗅嗅,好醉人的木槿花香。

寤生恋足仲子岂有不知?心疼三哥那一份痴情,年年托老群捎来一副新剪的脚指甲。祭仲在旁边看着寤生脸上的表情难以言表,恐怕寤生为他娘的事儿痰迷了心窍神经了,赶紧凑过来想说点啥,被寤生用手挡在一边。寤生紧张地把银盒贴身藏好,然后从锦囊里抽出两根竹简。每只竹简上一行清秀隽永的小字,寤生看了一眼:寤生三哥见字如面,

寤生一看“见字如面”这四字眼泪哗哗地流个不停,仲子来信。

欲知仲子信中写些个啥,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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