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士英直起身来伸手接过。那包东西也不知是刚出锅还是被她身体捂过,还热乎着呢。
“今晚请栾公子到我房里来,我有话和栾公子说。”苟氏用耳语一般的声音说道:“你只要轻轻敲几下门就行了。我给公子留着门儿,公子直接进来。”
栾士英皱了皱眉,没有吭声。
到了晚上,栾士英回到住处。把那一包饼打开递给卜逢时。
“哪来的?”
“小姐送你的。”
“是吗?好,好。卜某正饿的前胸贴后背。跟他家人到地里干了一天活,又累又饿。承蒙小姐好意,咱们就别客气了。”
两人一边说笑一边吃起来。
这个季节正是春耕农忙的时候,苟家的人手不够,地里的农活忙不过来。所以管家求卜逢时一起到田地里去,帮着牵牲口,打打杂。府里的人全部去了,只剩下栾士英和小姐在家。苟氏一双眼睛时刻盯着栾士英,总想找机会和他亲近。白天人多眼杂,不好说话。所以想让栾士英晚上到她房里去。而这一切却被另一双眼睛全部看到。
卜逢时和栾士英二人正吃着饼说着话,忽听前院一片声响,有人在那里吵嚷。
“什么人在吵闹?咱们过去看看。”卜逢时提议。
“累了一天,早早睡吧,何必管人家的闲事。”栾士英为了躲避白天苟家小姐的私约,不想到前院去。
那边吵嚷声越来越大,吵嚷的人也越来越多。
“过去看看呗。站在远处看,不到跟前去。”
栾士英拗不过卜逢时再三纠缠,只好陪着他出了柴房,到前院去。
“你这狗才,敢败坏我家门风。去叫人,多叫些人来,把这狗才狗腿给我打断。”苟继霸在那里高声叫骂。
“这是爹在打儿子,没什么好看的。”栾士英说:“咱们回去吧。”
“不对。不是爹打儿子。”
“怎么不是?你没听他说‘狗才’吗?”
“此狗才非彼苟才也。”卜逢时说:“他骂的不是自己的儿子,是另一个人。”
“你这个不要脸的混账,敢跑到姑奶奶房里来。真是色胆包天。看姑奶奶今天不把你撕烂了?”骂这话的是苟家小姐。
“是小姐?是哪一个家伙闯到她房里去了?”卜逢时说:“半夜三更闯入小姐闺房,非奸即盗。咱们到跟前去看看。说不定能帮上忙。”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关咱们事情,何必去招惹是非?”
“怎么是招惹是非,咱们是见义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