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有何资格质问本官？”
“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你管我是什么人？我只问你判案公平不公平。”
“公平如何？不公平又如何？”那堂官瞪着栾士英说：“堂上判案哪容得你来说长道短指东指西的？还不退下。”
栾士英抽出宝剑向案上一拍：“你若说理我就跟你说理，你若不说理咱们就真刀真枪的干。”
“什么？大胆，你敢在堂上威胁朝廷命官。谁给你这么大的胆？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实话对你说，栾某是甘王殿下麾下的人，是秦国老家的宾客。你如果说的明白还则罢了，说不明白栾某就要打人。”
堂官一看栾士英手中的宝剑，确实有些来头。又听他说是秦国老的宾客，对他看了半天，这才软了下来。解释道：“本官也是遵照朝廷法度判的案。未敢徇私枉法。这位壮士，本官看你气度非凡，绝非池中之物。为何为了一个风尘女子自毁前程？该女子行为不端，出家时节就招风惹草。败坏道观清誉。京城中十有九的人都对她有所不满。如今她还了俗，人家主家来要人，本官哪能不判给人家？你既然讲理，本官说的就是理。按照律法，她理应由原主家带回。”
“她如今想要出家，你为何不允？”
“出家需要渡牒，她已经没了渡牒，如何出家？”
“她手中明明拿着渡牒，你为何说没有？”
“那份渡牒已经用过，二次出家需要第二份渡牒。”
“鹦鹉学舌。你说的这是那家人的说辞。”栾士英说：“你身为主审官员，为何要偏袒一方？哪一条律法规定一份渡牒不能两次出家？请你拿出来让我看。”
堂官拿不出法条。栾士英力逼着他重审重判。那堂官无奈，只好将原班人马召回。
那家人高高兴兴，带着人走了没多远又被堂上叫回。
“方才是本官误判。”堂官说：“本官又查了一下我朝律法，并没有要第二份渡牒的规定。这位女子，你既然想要出家，本官就判你出家。你要到何处出家？说给本官听听。”
“奴家愿意重回清虚观。”
“那好。本官这就叫人去传清虚观主持，让她来将人领回。此番出家，你要安守本分。若再招蜂惹蝶，本官绝不轻饶。”
“谢大人。奴家知道了。”玄机子低声回道。
过了一会儿，清虚观的主持老道姑来了。她说什么也不愿意将玄机子领走，不想让她再到清虚观出家。
“这怎么好？”堂官看了一眼栾士英，见他阴沉着脸，手扶剑柄，马上就要发作。连忙一拍惊堂木，厉声呵道：“你这不知死活的老贼尼，该女子在你处出家，你不知管教。故意放任她招风惹草，为你聚敛财物。如今惹下事了，你想撇开不管。来人啊，给我拖下去，把这老贼尼狠狠打二十大板。”
“大人息怒，大人饶命。老尼情愿将她领回。请大人高抬贵手，饶了老尼这一遭。”
“那好。这一顿板子就先给你记下。今后若再出现此类事情，本官绝不手软。”
老道姑把玄机子领走了。玄机子低着头，再也没有多看任何人一眼。从此以后规规矩矩出家，老老实实念经。昏灯黄卷，晨钟暮鼓。形如槁木，心如死灰。
“你叫什么名字？”栾士英问那堂官。
“本官魏建良。敢问壮士如何称呼？”
“我叫栾士英。”栾士英说：“你还算是个好官，不糊涂。知错能改。不固执不护短，不端臭架子。栾某记住你了。”
“呵呵呵，本官也是有良知之人。也同情那一对有情人。怎奈世事如此。那女子确实有些太招摇。如今她二次出家，也是好事。想来，经过这一番风波她也该知道收敛了。本官重判绝非受你胁迫，也是不忍心啊。呵呵呵！你们年轻人啊，火气就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