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末将知道。”段兴阳说:“这个人这些年在南朝建功无数,短短几年就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成长为一方大员。只是我们对他的情况掌握的不够罢了。他确实很厉害,是个传奇人物。”
“他是哪儿的人,家在哪里,有什么根基?这些你都搞清楚了吗?”
“就是这些无从得知。”
“这样一个人物不会凭空从石头缝里蹦出来吧?总有些痕迹。”
“说起来也奇怪,就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末将细查了他的出身,只查到一些零零碎碎的信息。他与沂州的一个和尚有关,还和一家姓苟的女子有些瓜葛。那和尚人称南觉禅师,目前不知所踪,末将只把那个姓苟的女子带了来。国公爷要不要见见她?”
“那就让她来吧。我细细的问问。”
段兴阳把姓苟的女子带了来。秦国公姜泰从她那里了解到栾士英曾在她家做庄客,陪着他家小弟念过一段时间书。后来因为惹下祸事不辞而别。再后来的事她也不知。
“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怎么所有人都说不明白?”姜泰有些纳闷儿。
“外面有一些传言,一个说法:双星凡謫,得一可治;双星合璧,天下合一。说此人是星宿下凡。”段兴阳说。
“故弄玄虚。有些人为了出名,故意编造些神话,以此来沽名钓誉。什么星宿下凡?没影儿的事儿。既然是双星凡謫,那必还有一人。那个人又是谁呢?”
“不知道。国公爷说的对,这必是别有用心者编造的谎言。”
“谎言也好,神话也罢。总得弄弄清楚。”姜泰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
这位老国公果然不是凡人,他做出一个大胆的举动:让人备了一头毛驴,从军中找来一个不起眼的小兵。老国公姜泰骑上毛驴,让那小兵牵着。二人悄悄出了兵营,一路往南朝而去。
栾士英正在营中巡查防御工事,军士来报:营外有位老者求见。
“哦,大概是老丈卜生尘来了。可能有我大哥的消息。”
栾士英见到来人,有些意外。求见他的这位老者须发皆白,连眉毛也是白的。个头不高,精瘦硬朗。像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公公。二人并不认识。
“老人家是要见我吗?您是哪位?”
“哦,大人就是栾都督吧?老朽是南觉大师的朋友。路过此处,进来坐坐,讨杯茶喝。顺便带几句话给都督。南觉大师有话对都督说。”
“噢?南觉大师有什么话要对栾某说?老人家请坐,我这里没有茶,只有白水。”
“白水也行,解渴就成。”
秦国公姜泰一见到栾士英就吃了一惊:只见面前这个人英武雄壮,气度超凡。不光身材伟岸,且貌美如神。心里暗暗赞叹:呀!世上怎有如此之人?老夫见过的英雄人物也不少,哪有这样十全十美的?怪不得被传为天人!
“南觉大师让老朽带话给都督,让都督不要大开杀戒,少生杀孽。”
“老和尚就是迂讷。只让栾某少生杀孽,却不说敌人已经杀到门口。北朝百万大军犯我疆土,夺我山河,杀我百姓,伤我士卒。栾某为何不能大开杀戒?他那些话完全是伪善之语,尽在装聋作哑。迂腐之极。”
“不过,据老朽一路所见,北朝军人并没有滥杀无辜。所到之处,秩序井然。百姓并没有受到多大伤害。”
“难道杀到路断人稀,鸡犬不留才算伤害吗?无故挑起大战,侵我国土,夺我城池。这不是伤害是什么?”
“都督所言极是。”
姜泰一边说着话喝着水,一边四周打量。此时天色渐暗,帐内尚未掌灯。只见帅案后面立着一副盔甲和一支长戟。那副盔甲隐隐发着亮光,似有光芒从内透出。
“怪不得他们说这个人罩着一团火焰,原来真会发光。嗯,这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他真是天神下凡?”姜泰心下疑惑。
宾主二人交谈了很长一段时间,天色越来越暗,那副盔甲的光芒越来越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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