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所见到的一切,这些办事的人个个非同泛泛,而能让如此多厉害人物誓死效忠的人,又会是个怎么了不起的人物?
相比眼前的惨象,霍应清和童锦燕对此时严重的雪溪更感到惊讶!因为曾经的他无论做什么,说什么,即使脸上表情再丰富,可双目中也始终只是一片淡漠,仿佛一切的一切对他根本都只是那么无所谓!
可现在,雪溪眼中竟然出现了一种兴奋,向往。好像是冰封了万年的大山突然照进了一道炽烈的强光。可为什么?不管他之前干了什么,但眼前的尸体只说明了两个字:“失败!”
失败反而会让他感到兴奋,通常来说这只是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才会有的反应!可是,难道雪溪真的是那种人?
世人皆乐于借助别人的痛苦寻求愉悦,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但如果雪溪这种人也会有那种“**”的心理,未来世界可实在不能让人感到乐观了……!
眼见这次自己又是棋差一招,雪溪心里虽不无懊恼!但更多的是一种欣喜,终于感受到威胁的欣喜!
同时他还明白了一件事,曾经的日子里,自己一直认为世人都只是些贪婪的蠢货。但现在他终于发现,世人皆贪不假,区别在于所贪的是什么。而且也绝不全都是白痴!
而自己曾经遇到的那些蠢货,无疑说明了一点,越是愚蠢的人就越贪,但事实上他们却都贪得很少!而那些看似目的显然,但最后发现其真心所谋更多不知多少的人,的确较前者厉害得多了。
所以说,自己这一次的对手既然那么厉害,其贪图的也势必非同小可。
有了足够的觉悟,雪溪平生第一次,没有放任自己的感觉,而是自主的提起精神……!
连夜离开小镇,三人找了山里一间平日猎户休息的木屋歇脚。
一早起来,童锦燕显得心事重重,应该还是在担心那些无辜的百姓!
山间小路上,雪溪走在最前面,忽然开口:“以前有人问过我一个问题……”
两人跟在后面听了一愣!对视一眼,静静等他说下去。
“他问我,如果有一天全天下面临灭顶之灾,但牺牲我自己就可以救所有人,我会不会愿意?”
两人相对苦笑,彼此心里都明白他会怎么回答,可结果却出人意料!
“我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根本没有我愿不愿意!因为那些需要我救的人,会毫不犹豫的牺牲我,难道不是吗……?”
“雪弟……”
拦住霍应清,童锦燕问:“但你自己心里,又究竟愿不愿意呢?”
回头看了两人一眼,雪溪淡淡笑道:“你明知道的……!其实我想说的是,一个人与一万个人之间,也许十有八九会选择牺牲前者。而不会顾及他是否愿意!可对我而言,即便是为了一万个人去牺牲一个人,也绝对不能当做理所应当!可世人为此美其名曰:舍己为人!在我看来,只不过是自欺欺人。因为我即使要死,也要死的明白。所以我不会自欺欺人,而是要看清楚事实,那就是在绝大多数时候,我们没有选择……。或者说,世上从来不存在一定正确的选择!”
“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告诉你们一些你们有必要了解的真相。道理和信念,危机的时候是救不了将死之人的……”
两人皱眉对视,霍应清刚想说点什么,雪溪突然脚下一滞,仅片刻就往右前方岔路走去。
“雪弟你……”
“走这边会快一点!”
两人莫名其妙的跟在他后面,却发现他好像是在故意绕弯子。直到回到了开始的岔路口,才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雪弟,你到底干什么?这不是又走回来了么?”
见雪溪双眼凝重的巡视四周,童锦燕似有所感,拦住霍应清。
雪溪凝视着四周,地上浅浅的几个脚印中,并没超出自己三人。可是远一点的几棵树上枝桠不规则的律动着,证明自己的感觉并没有错。
而对手派人监视自己,即可以把所有追踪术的技巧参透抹灭,还让自己就算发现也无法反击。雪溪心里明白,对手并不一定是很了解自己。而是极其了解人性,并且知识渊博,设想周到。
可这样的人物既然认自己为敌,但始终没向自己动手。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可那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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