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
钟奇连忙逃离回人群之中,开始寻找铁公子的身影,说实话他和铁公子并不熟悉,虽然都是贵族子弟,但私下里并没有说过几句话。
陡然间,钟奇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想不起名字,但能记起这是兵部侍郎的儿子,连忙找过去问,“嘿,兄弟,知不知道铁公子在哪里?”
也不用说是哪位铁公子,大盛的铁公子就那么一位铁公子。
侍郎的儿子上下扫了一眼钟奇,认出这是钟家的二公子,该有的尊敬还是要有的,连忙还礼回答,“铁公子不在这里。”
“在哪?”
“在下面啊。”
钟奇眨巴眨巴好奇的大眼睛,向台下看了看,“下面?”
“是啊,今天是铁公子率领火云骑等待君上检阅啊,钟公子不知道吗?”
“啊?”钟奇楞了楞,“铁将军呢?”
钟奇所说的铁将军,乃是天下四大宗师之一,统帅大盛火云骑的铁若怀,往年都是由他来带领火云骑接受检阅的。
侍郎儿子一脸无奈的回答道,“铁将军据说这几日受了些伤,在家静养呢。”
钟奇心想都是大宗师了,还能受伤?又想到王平川来过盛安城,心下了然,必然是王平川也去找铁若怀比试了几下,导致铁若怀受伤没法参加检阅。
不过这样更好,铁公子此时不在场间,可以说是死无对证了。
钟奇心下坦然,默默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站定,等待阅军礼的开始,沈福默默地站在钟奇身后。
不多时,两边军鼓齐响,号角齐名,三声金锣,众人让开道路,一名身穿金甲的中年人从营地中骑马来到台上。
此人正是当今君上。
皇帝留着细细的胡须,满脸威严地策马来到台边,手中军旗一挥,身旁的侧将从怀中掏出一支鸣镝箭,向天空射去。
一声尖鸣响彻云霄,检阅三军正式开始。
首先从西方山坳出跑出一队快马,马上的骑士各个身穿短衣,后背彩旗,几个骑士在马上马下来回翻飞——时而背身骑马向后拉弓瞄准,时而还在马匹飞奔的时候跃下马背,紧跟着几步又重新窜回去,引的众人不断叫好。
校场中央有三根横木,几名骑士飞奔而过,用各自不同的姿势拉弓射箭,皆击中目标。
台上一片叫好声之中,几名骑士纵马绕了一圈来到台前向着观众们高举双臂挥舞,皇帝也向台下挥舞手臂致意。
这时候沈福在身后轻推了一下钟奇,轻声说道,“少主,你也要上前致意。”
钟奇对沈福是百分百信任,连忙上前两步走到栏杆旁边,向着台下的几名骑士挥舞手臂,等几名骑士跑过之后便回到原来的地方站定。
沈福看出了钟奇眼神中的疑惑,连忙解释道,“这几人是大盛的斥候轻骑,大盛的斥候和情报人员都是钟家参与培训的,现在和您同龄的那些出自大盛朝廷和军方的学徒,他们日后的归属也是这些。所以这支部队算是半只钟家的属下,您也需要向他们致意。”
钟奇点点头,忽然又想到什么,问道,“那我们的御鸦手势不就流传出去了?”
“御鸦以及很多其他的东西,都不是学徒生涯中能学到的,就像您也是学徒毕业之后,老妇以师傅的什么教给您的,所以并不用担心这一点。”
检阅式继续进行,大盛的军队实行兵团制,每个兵团上场接受检阅的时候,都会有不同的达官贵人上前在栏杆旁挥手致意。
沈福就在钟奇身后一一解释。
“这是白虎军,白虎军大部分都兖州子弟,那个人是兖州牧。”
“这是燕武卒,出自朔州,那个挥手的人是皇上的三弟燕王,旁边的是冀州的太守。”
“这是东南水军,是比较穷酸的了,那个挥手的是兵部侍郎,就出身于扬州大族。”
突然间,耳边传来隐隐地轰鸣声,这轰鸣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像狂风,如雷暴一般,地动山摇。
“这是火云骑。”
钟奇连忙抬头望去,从西边山坳处,一队赤甲金耄地骑兵部队,踏着统一的步点向校场本来,尽管只有数百人,也仿佛有雷霆万钧地气势。
一名年轻的骑士在队伍最前方,手持长戟,横空一挥。
整只骑兵队伍集体勒马,原本快速行进的部队瞬间停下,军令如山,令行禁止,莫不如是。
年轻骑士长戟拖地,在阵前巡视三轮,勒马站定之后直指向前。
“众儿郎!杀贼!”
火云骑的队伍进入冲锋状态,真的如一片火云掠地一般,直冲校场,有不少胆小的文人大官已经开始两股战战坐不住了。
几百人就如此阵势,火云骑总共铁甲铁骑五千匹,如果这五千匹齐出,那应该是怎样一番阵仗啊。
阅军台上,钟奇转头问沈福:
“这就是火云骑?”
“是的。”
“一般嘛。”钟奇摇摇头。
沈福笑了笑,钟奇经常见沈福礼貌性地笑笑,但很少能见到沈福这种真心的笑。
“家主年轻时第一次见火云骑时,也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