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帝浑身一个激灵,感到不寒而栗。
若真是如此,那这个逆子的城府,未免太深了!
他到底想干什么?!
想造反吗?
何进,何皇后……是他们在背后出谋划策?
一瞬间,灵帝遍体生寒,他们是要逼宫?要将朕从皇位上赶下去?
“让开,妾身要见陛下!”
就在此时,殿外忽然响起一道悲愤的女子咆哮声。
紧跟着,面容姣好、身段婀娜的何皇后,悲痛欲绝的跑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痛哭流涕道:
“陛下,你好狠的心,辩儿才六岁,你怎么能将他流放三千里!”
灵帝盯视着她,见何皇后伤心欲绝,不像是装的,暗暗松了口气。
同时,心里更纳闷。
如果皇后也不知情,就只有一个可能,都是那个逆子的主意!
“娘娘是误会陛下了。”
宦官张让赶忙走上去扶起何皇后,道:
“今日之事,是殿下请旨,想要为陛下经营‘西都’长安。”
“陛下准了他奏请,封他为‘雍州牧’,总领京兆尹!根本不是流放三千里。”
“不是流放?”
何皇后哭声一滞,眼泪汪汪看向灵帝,哽咽道:
“可是百官都在议论此事,说得有鼻子有眼,还说辩儿手里有圣旨,妾身不敢不信。”
“那是刘辩自己弄出来的谣言!”
灵帝没好气道:“朕是给了他圣旨,可圣旨之中,写的是授封他为‘雍州牧’!”
“一帮混账东西,被一个六岁孩子给耍了,还不自知,还让朕背黑锅!”
不爽,羞恼,瞬间涌上灵帝脑海,同时让他更加清醒、冷静。
何皇后抹着眼泪道:“陛下,你就收回成命,让辩儿回宫,他一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就算做‘雍州牧’,也做不好!”
灵帝面无表情看着她,吐字道:“不,可,能!”
“陛下!”何皇后悲愤大叫道。
“你就是哭到死,朕也绝不会收回成命!”
灵帝冷笑道。
朝中谣言汹涌。
都在说刘辩是死谏,给百官鸣不平,所以才被他流放三千里。
百官都为刘辩感到惋惜。
越是如此,就越不能召回刘辩!
逆子是在作秀。
想借机收揽百官之心!
真要派人叫回刘辩,岂不是他什么都没损失,就达到目的?
那他这个皇帝呢?
不成小丑了?
何况,灵帝打定主意,赶走刘辩,立刘协为皇太子。
刘辩不走,怎么达成目的?
灵帝深吸了口气。
但刘辩临走前,搞出这么一手!
此刻提出立刘协为皇太子,必然会引起群臣激愤。
先等等,等到此事平息再说!
正好也可以看看,刘辩这个逆子,究竟想要搞出什么名堂!
————
翌日中午。
在两百名身穿铠甲腰间佩刀的魁梧衙役护送下。
一辆装饰奢华的马车,以及跟在后面的三千辆装有木箱货物的马车,缓缓驶入京兆尹境内。
“西都”长安城的轮廓,近在眼前。
卢植、皇甫嵩、朱儁手握缰绳,坐在车夫位置上,同时回头看向坐在车内的刘辩。
卢植笑道:“殿下,咱们到‘西都’长安了。”
“这么快啊?”刘辩探出头,欣喜看着目的地。
“殿下,咱们究竟要去哪里?”
皇甫嵩困惑道。
卢植、朱儁也纳闷的看着他。
从洛阳城出来,三人询问过刘辩,但刘辩只说是往西走就行。
刘辩眨着眼睛道:“就在这停吧。”
卢植道:“这才到长安城。”
刘辩稚嫩的嗓音果断道,“没错,是这个地方。”
什么叫做“是这个地方”?
卢植错愕道:“不是流放三千里吗?”
刘辩摇了摇头,肃然道:“我在尚书台的时候,说的不是三千里,是近三千里,‘近’,明白吗?”
卢植、皇甫嵩、朱儁异口同声道:“不明白!”
刘辩摊开左手掌,用右手小食指在掌心上写着字,耐心解释道:
“你们看这个近字,它的意思是‘差不多’、‘接近’,而不是‘准确’、‘确定’。”
卢植:“……”
皇甫嵩:“……”
朱儁:“……”
三人呆呆的看着他,你跟我们说这些,不会是想说,陛下就是把你流放到长安吧?
就在此时,卢植、皇甫嵩、朱儁看到刘辩拎着一个包袱,抱着一个木盒跳下马车。
紧跟着,就见他打开小盒,拎着绶带提出一个巴掌大小的东西,挂在了腰间。
卢植揉了揉眼睛,这东西怎么看着,这么像是官印啊?!
刘辩看到三人震惊望着官印,也不隐瞒,嗓音稚嫩道:“此物是‘雍州牧’的官印。”
“这个,”他拍了拍包袱,道:“装的是州牧的官袍。”
朱儁震惊道:“不是流放吗?!”
“是流放没错。”
刘辩耐心解释道:“流放嘛,就是流出洛阳,放到长安做官。”
“???”
卢植、皇甫嵩、朱儁目瞪口呆望着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念头,我们是不是被他给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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