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颂芝则一边担心一边责怪,担心她遭到什么意外和被王爷责怪,责怪她“什么酒?喝了几两啊?醉成这样”,还好偷偷看果郡王,他并没有生气。
等过了好一会,估计是累了,王福才上船休息。
一旁的果郡王看到她出水时的灵动,想起了“出水去芙蓉,天然去雕饰”,不仅感慨出声“看了姑娘的样子,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美人,可怜皇兄坐拥三千佳丽,竟然不知道宫中竟有这么一位奇女子。”
王福已经将胸中的气闷散尽,只觉得神清气爽,浑身说不出的畅快,可听了这话,犹如出门踩到狗屎一样,直教人晦气。
她前世是个男子,现在自己虽是女儿身,但男儿习性未变,听到别人赞美自己长的好看漂亮,心中直想吐。另外,那位王爷的话也让她不喜,话里话外,都将女子当作货物一样,仍有人挑选的感觉。
“若是后世网上女拳们听了这话,保准能让这人骂死。”王福感慨道,她知道这是封建社会,女子的地位本来就低,果郡王的话没有什么不适当的,不见旁边的颂芝都面色如常,但是,她早就对这位王爷不喜,所以故意拿话刺刺他。
“早就听说果郡王是个有名的风流浪子,最是尊重女性,如今见面之后才发现‘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果然是至理名言,不过是一愚人而已。”
“福子,你说什么呢?”颂芝着急地说道,“还不赶紧向果郡王道歉。”
果郡王倒是没有生气,他一向脾气随和,对人对事都以儒雅著称,反而有些奇怪这个宫女的反应。
他自小备受先皇宠爱,即使先皇登天后,也因为和当今皇帝关系亲近,身份地位丝毫没有减损。
另外,他风流俊朗、貌比潘安,今年才刚而立之年,正值颜值巅峰,往常碰到一二宫女,稍微撩拨一下,就惹的对方春心荡漾、芳心暗许,每当这个时候,心中总是暗暗得意。
若是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宫女不仅没有对他产生丝毫情趣,反而讨厌他时,估计尴尬流汗。
果郡王道:“姑娘误会了,本王并没有任何不尊重女性的地方,只是称赞姑娘像湖面的莲花一样,出淤泥而不染,如此清丽脱俗。”
王福知道不能再出言不逊,不然真把这位王爷得罪了,也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就随口忽悠道:“哎,谢谢王爷夸奖,其实我只是一朵栀子花,华而不实而已。刚刚只是感叹女子不易,并没有责怪王爷的意思。”
瞅了瞅果郡王,发现他似笑非笑,接着忽悠:“世人皆道皇宫是繁华享乐之地,里面的妃嫔宫女穿的是锦罗绸缎,吃的是山珍海味,却不知妃嫔宫女的艰辛,就我看来这皇宫就像一座鸟笼一样,里面的女人都是各种禽鸟而已,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进不来。”
果郡王心中一突,他是一个离经叛道之人,最厌恶那些陈规陋俗,反而极欣赏拥有独立想法的人。他深有所感,不仅是宫中女子,像他这样的贵胄王爷,不也是如禽鸟一般不能任意高飞,只能关在鸟笼里自娱自乐。
“姑娘的想法真别致,但本王却深有体会,女子和男子一样都是上天创造的,本就应该和男子一样享有同等的权利,如今,世间对女子的束缚实在太多了,如什么劳什子贞节牌坊、七出,硬生生地将女子的天性磨灭掉,成为一具具行尸走肉,我看啊,真要把这个什么规矩、习俗打破掉,就算捅破天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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颂芝在一旁茫然地看着,眼前两人越聊越投机,她仿佛沦为空气一般,没有存在的必要。
她无语地望望天,眼前的风景虽美,却只期望船只早些靠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