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诺诺而动。
安排完这些,佟奇亚独坐大帐;暗自思量道:“方才自己的确有些意气用事了,如若一开始不那么冲动,就如同老二提到过的那样直接在魔鬼城内设伏,也不至于过早地暴露己方的行动意图让对手窥破玄机,进而踟躇不前;一时的冲动,反倒让自己目前进退维谷失去了先机,只能强持在这里。看来,今后还是需要多听一听兄弟们的意见才是,不能再如此独断专行了。”
两方人马就这样在空旷的大漠之中对峙,双方都小心翼翼地意图窥破对手的防守漏洞,也好抢占先机。
日落前,十郎回到本部,见过佟奇亚。
“大哥!商队已经驻扎下来,用骆驼在外围圈出紧凑的防御,部分佣兵轮流警戒值守,看情形他们显得很轻松的样子。”
“呃噢?何以,见得?”佟奇亚,追问道。
十郎,如是回答道:“所有马匹都已卸了鞍辔,并且只有少数巡营佣兵,其余人都躲进了帐篷。”
“商队,这是在示弱吗?还是……”
“十郎!你继续前出探查,及时回报。”佟奇亚,吩咐道。
“老三!你派两名亲卫去两翼营地,通知他们安排好值守警戒,其余人暂且休息一下。”
待众人离开,佟奇亚陷入沉思……
时近晚秋,沙漠里的夜晚透着迫人的寒意,下玄月凄凄地悬在天空,水耗子拖着几近冻僵的躯体回到帐篷。宇文铭泰见状,赶忙取来一副毛氅披在水先生身上。
未及开口,水耗子失望地望着宇文铭泰。
“铭泰公子!还是没能体察到任何异样,让公子失望了。”
宇文铭泰,情切地说道:“水先生幸苦了,身体要紧!天道自有它的规律,岂是人力可以左右的,我们现在别无它法,只能耐心地等待,只是让水先生如此劳顿,教铭泰深感不安。”
“铭泰公子,言重了!公子也是为了我们这些常年于这条商途上讨生活的人鞠躬尽瘁,我水某愧不能如公子一般运筹帷幄,能为这次行动做些事情,也是水某应尽的本分。”
正说话间,外面忽然嘈杂四起。
宇文铭泰无暇多想,奔到帐外捏着嗓子大声地提点道:“大家无需慌乱,各自守好职责偃旗息鼓,以静制动。”
听到宇文铭泰的喊声,防御圈内的众人立马镇定下来,凭借着月光伺机而动。
佟奇亚见商队防御圈内动静有序,招呼着群匪兀自绕着商队的防御圈来回驰骋了几趟,向商队的防御圈内一起投射火把,并虚张声势地大声喧嚣着。
防御圈内的众人在众统领的提点下,各守其职;左戍君领着商队的伙计们控制住惊厥的骆驼与马匹,塔干、杨雄协助章明基指挥着佣兵们将火把拾起,向着圈外的群匪针锋相对地投射过去,苻荣带领部分佣兵灭火,也仙、伦塔和拓跋荣指挥着弓箭手们借着月光和火光箭发连矢,宇文铭泰和宇文琴释因为顾忌身份过早地暴露,只是携领李虎与佐伦引而不发,程渊和那志威则率领着军队精英们蓄势待发。
几次冲击之后,佟奇亚始终找不到对手的丝毫破绽,遂即一声呼啸,丢下不便带走的尸体,引着群匪从来路返回。
行到半途,迎面碰上前来接应的老三。
“大哥!怎么这麽快就回来了,战果如何?”
“老三!此处不便说话,我们回去再做计较。”
回到本部,佟奇亚将一干头领召集起来;叮嘱道:“各位兄弟,大家今后各司其职,不可懈怠;如非我的命令,不可贸然出击。”
对于今晚没有安排自己前去突袭商队,老三本就耿耿于怀,现在听大哥又这么一说,有些怏怏不快;抱怨道:“大哥!你这么一说,岂不是在长对方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吗?想当初,我们洗劫商队,次次如斩瓜切菜一般利落,哪有今日这么多周折,现如今大哥怎么变得如此优柔寡断,裹足不前,让兄弟们好生郁闷。”
佟奇亚听到老三的抱怨,瞳仁暴缩,目光阴戾地紧盯住老三。
“老三!为兄的给你说过多少回,兵行诡道的道理;你难道,一点儿都没有听进去吗?”
“在这片大漠之中,四处平坦毫无遮拦,本就对偷袭不利,况且今夜皎月当空,盈月才过两日,月明之下人影憧憧可见,对偷袭就更加不利;我们今夜逆势而为,只是意图试探一下对手的实力,如果有可乘之机固然值得一战;但今晚对手防的滴水不漏,我们若是强持而为,不但达不到目的,还会平白地折损些许人马。老三,你大哥我最顾念的就是兄弟手足,岂能因为一时的不慎,让追随我的兄弟们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老三听着佟奇亚头头是道地呵斥,怏怏地立在一旁不再言语。
佟奇亚,更是余怒未消地寻思道:“这个老三,真教人不省心,若不是念及他天资异禀的身手,我也不会对他如此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