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战斗就难免会出现死伤,战士染血疆场本就是职责。我们此次在大漠作战,四处一览无遗,本就对于斥候的侦查行动有所影响,行动时间又很仓促,难免在情报收集上会产生偏差,这一切也会直接地影响到我们最终的决策。凡事都会有惯性,一系列的偏差叠加起来,最终会放大到仅凭你我的能力都不足以完全掌控全局的地步。”
“无极!你的整个行动规划,都已经是向着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成果的方向来的,这也是我非常赞赏你的一点。常言:‘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决定战场胜负的要素时刻都在不断地变化之中,我们也只能劲量地切入重点,平衡好各种的影响因素,不可能完完全全地掌控住所有一切都在变化之中的战场因素;也正因为有了这些变化,才让战场变得莫测,我们能做的也只是尽量地在第一时刻权衡对比这些变化之后,对此做出相应地修正来抵消因为变化带来的不利影响。”
“今天,你的决断准确、及时,才不至于让正面强突的队伍蒙受更大的损失;所以,你也不必过于自责。”
见上官无极还是有些踟躇,宇文铭泰继续说道:“此番突袭,能够剿灭这群悍匪,也算是足以告慰这些死伤人员了。只是让佟匪侥幸逃遁而去,也为这次行动留下些许遗憾;不过,佟匪虽然逃遁而去,此役也让他可以依仗的精锐尽失;孤掌难鸣之下,短时间内他恐怕难以卷土重来。”
“我们暂且不去纠结这些,只要我们记住这个未了的心愿,持续不断地提升自己,等今后寻到佟匪的消息之后,如果他还不能引以为戒、改恶从善,继续执迷不悟,那我们再与他做个了断也不迟。”
“无极!此番剿匪的表现,你可是尽得了家中所典藏的多本兵书之精髓,我在这里先要恭喜你!整个筹谋挥洒自如,丝丝入扣,我有时候都觉得自叹不如。”
“呵呵……无极!此役要是让父亲知晓了,他也一定会为你骄傲的!”
上官无极,感激地望着铭泰哥。
“铭泰哥!能与你一起出门游历,真得很好!”
宇文铭泰见上官无极彻底地放下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鼓舞道:“无极!打虎,亲兄弟嘛!”
上官无极听罢,会意地点点头。
“呃嗯!打虎,亲兄弟!铭泰哥!”
片刻之后,上官无极说道:“铭泰哥!我方才见着潇洒哥似乎有些郁郁寡欢的样子,我们去看看他吧……”
两人来到程渊歇息的帐篷,见他正若有所思地细细擦拭着手中的横刀,全然不见了平日里的漫不经心。
三人打过招呼,宇文铭泰试探着问道:“渊兄!何事让你如此惆怅,耿耿于怀?”
程渊将横刀回鞘,摆出一副蛮不在乎的样子。
“铭泰公子,无极公子!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此役让佟匪从我手里逃脱,使得这场歼灭战多少留下些遗憾;我正寻思着到哪里去寻到他,以解我心头之撼。”
宇文铭泰,不动声色地对着程渊道:“渊兄也不必过于纠结,悍匪佟奇亚非等闲之辈,无极曾险些惨败于佟匪之手,我也曾因实力不济,险些丧命于悍匪的软剑之下。”
“我们此次与佟匪相持,实力也并不占优,若不是借助天时,并且大家同仇敌忾,众志成城,而佟匪又一时骄纵,我们恐很难取胜;况且,你们今日正面迎敌,实力本就稍显勉强,大家能义无反顾地力战不退,坚持到我们过来驰援,已经实属不易。”
“我与无极在筹谋上的失误也让你们多有担当,今日无法释怀的应该是我们才对。无极见你郁郁寡欢,心事重重的样子,十分为你担忧;但他自知口拙,不知该如何面对你这位兄长,所以请我一起来一探究竟。”
程渊见两人如此坦荡,而且又能及人所及想人所想,心中倍感欣慰。
经历这一次战斗,程渊也对上官无极刮目相看,方才宇文铭泰的一席话致诚可鉴,也让他心怀戚戚;原先对两人还有些许不以为然的成见,顿时烟消云散。
程渊,随即敛色道:“多谢铭泰公子,无极公子抬爱!程渊有幸结识两位公子,今日又领受到两位公子的坦荡与致诚,程渊唯有竭尽全力方能报答公子的知遇之恩。”
宇文铭泰,回应道:“渊兄,言重了!我与渊兄、无极,本就是手足兄弟,何以公子、公子的,叫得如此生疏;我与无极知道渊兄心性看似桀骜,实则也很有担当,我们俩都希望能与渊兄义结金兰,今后大家共尽手足之义,渊兄以为如何?”
程渊听罢,意气风发道:“两位兄弟,请受程渊一拜。”
三人因陋就简,在帐篷里聚义结拜;程渊比宇文铭泰稍长两岁,是为兄长。
结拜完毕,程渊对着宇文铭泰与上官无极道:“两位兄弟体察入微,又能想人所想及人所及,让为兄十分感激。至于我今日所感念的事情,与佟匪还有些瓜葛。”
宇文铭泰,询问道:“渊兄与佟匪,有何瓜葛?”
程渊沉思片刻,说道:“两位兄弟!提起这渊源,还要从我师伯与两位师父说起。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佟匪应该就是我师伯的弟子,我们也算师出同门;本应该有的同门之谊,可惜造化弄人,让我们因为上辈的恩怨,还有此辈所执守的信念刀兵相见;我师伯与师父们上代人的恩怨,看来要延续到我们这一代人身上了。”
宇文铭泰,听得真切。
“呃噢?难怪渊兄,今日会如此凝重;你师伯与师父们之间,有何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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