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三来气急败坏地命令所有人停下,又暴跳如雷地大骂道:“你们这帮狗脑子,猪脑子,一点长进都没有,就是现在拉来一群猪,也比你们跑的好!”
台下鸦雀无声,只听的到侯三来的咒骂声,他又将怒火转移到左右指挥的两个看守身上:“你俩今天是不是也没带脑子,瞧瞧你们指挥的,栓条狗都比你们指挥的好!气死我了,照着图纸都指挥不好,真是垃圾。”
两个看守紧咬牙关,也在强忍着怒火。其中白马甲看守实在忍不住了,才回了一句:“是看着图纸指挥的。”
“按图纸指挥,你能指挥成这样!还敢顶嘴!”侯三来听到看守竟敢顶撞自己,愈加气愤,冲着白马甲看守就是一顿狂喷,唾沫星子溅对方一脸。
“你个狗东西,白瞎了老子的阵法,要你们……”侯三来仍不解气,气哄哄地边看图纸边骂,可看了几眼却突然不说话了。
没有人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但见他突然默不作声,所有人都慌张地看着他,担心接下来他会有更剧烈的咒骂。
可侯三来接下来说的话,令所有人感到可笑又愤怒。
侯三来看着手中的图纸,缓缓说道:“拿错图了。”
他的话令众犯人狂笑出声来,但令看守们却恼火无比。尤其是他身边那两个负责指挥的看守,听见他的话,气的恨不得立刻将他从高台上踢下去。
侯三来自知出了丑,收起图纸,但仍装作有理地样子说道:“都是你们不用心演练,才一直摆不出我的阵法。”
说完,在一片哄笑声中,侯三来头也不回得灰溜溜走掉了。看守朝着他离去的背影吐了口痰,之后押着犯人回到了牢房。
侯三来刚刚出丑的搞笑一幕,自然成为了犯人们吃晚饭时的谈资。
“他经常让犯人们摆那可笑的阵法么?”我问道。
“几乎每隔两天就要摆一次。”何大说道:“他还给自己的阵法取了个很长的名字,叫永胜将军侯三来无敌神威勇猛必胜连环金锁阵。”
“什么……什么阵?”我们仨听了一遍,没听明白。
何大重复了一遍:“永胜将军侯三来无敌神威勇猛必胜连环金锁阵。”
“他可真敢起名。”我说道:“名号还未报完,仗都打完了。”
“他是不是以为名字取得越长,阵法就越厉害。”原夏乐道。
“就刚才他摆的那一锅粥阵法,还好意思称呼自己为永胜将军,也不觉得丢人。”尚折说道:“我见那些看守们,貌似也很讨厌他。”
“应该是厌恶。”李一说道:“他经常在快到吃晚饭的时候,命令看守带犯人去排练他设计的阵法。看守们饿着肚子下不了岗不说,还得忍受他的羞辱,自然对他产生极大怨恨。”
“他最让人感到厌恶的,是他极好面子。”李一接着说到,侯三来想打仗的瘾上来后,他就会将犯人分为两拨,玩两军对阵的把戏,他还会加入其中的一方。没有战马,他就骑在一个犯人背上,想象自己骑在高头大马上。他加入的一方每次都会获胜,不是因为实力强,而是另一方的犯人不敢赢。
“侯三来为了保证自己能获胜,他会优先挑选较为健壮的犯人组队。而且他这方的看守可以带武器,另一方的看守却不准带武器。每次只要自己处于劣势,侯三来就会命令对方停止进攻,等他这方的人恢复体力后才能继续进攻。”何大补充道:“反正侯三来只准自己赢,不准自己输。”
“就没人跟他说过实话,他没有当将军的本事么?”我问道:“他这么折腾,这里的长官也不管管?”
李一和何大无奈道:“除非有犯人给他们送钱送礼,否则长官们一年也不会来监牢一次。”
正说话间,看守们又来到牢房下了一道命令:明早,所有人参加防越狱演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