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命夜叉的这一招可真够恶毒的,他令所有的犯人,都成了害死田大瓜的凶手。”我对田大瓜充满了同情,对崔不成充满了憎恶。
“以后,更没有人敢违抗他了。”祝清山说,没有人愿意成为下一个田大瓜。
城郭已修建的差不多了,包括我们三个在内的几十个犯人,被看守安排去修建桥道。修建的是一座石柱式石梁桥,我们每天搬运着石料,在那里我们还遇见了两个熟人,李一和何大。在休息的时候,我们会凑到一起,聊起分开后的事。
近些日子天气酷热,天空中没有一片云彩,烈日晒得人浑身火辣辣的疼。所有人都光着膀子干活,每个人的皮肤都被晒脱了皮,只搬了几块石砖就会满头大汗。但是没人敢偷懒,身后的看守们在紧盯着,所有人只能咬牙坚持。
也有坚持不住的犯人,中暑昏倒在地,看守就让人将他拖到河边用水浇醒。祝清山就晕倒过,被人用水浇醒,醒过来后继续干活。我们担心他会发生意外,便偷偷多帮他干活,让他轻松一点。
烈日炎炎,何大也中暑晕倒了,他被泼醒后身子不停地打着寒颤,扛着一节木桩走了没几步便摔倒在地。看守看到了,过去就鞭打并呵斥他快点起来干活。但何大已四肢无力,甚至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任由看守抽打自己。
李一见状,赶紧跑过去试图扶起何大,同时向看守求情。看守却连李一一并鞭打,何大头晕眼花根本无力站起来,二人挨了几十下鞭子。我们三个没有多想,出于朋友的考虑,便跑上前帮李一扶起何大。但这好像惹怒了看守,看守更用力得鞭打起我们来,并骂我们竟敢多管闲事。
乱哄哄的场景恰巧被崔不成看到,他黑着脸走过来,问看守道:“怎么回事?”
“回大人,这几个犯人偷奸耍滑,不好好干活。”看守答道。
“没有,我们只是想……”我们仨已被骄阳晒得头发晕,又挨了看守的鞭打,原夏不经思考地想要解释,但话只说了一半就被崔不成的一鞭子给打断了。
“混账,还敢顶嘴。”崔不成抬手就打了原夏一鞭子。
我们仨一下子就清醒了,发现对面是催命夜叉,不禁害怕起来,怎么犯在他手里了!
崔不成果然不打算轻易放过我们,他随后又命令看守:“把他们的手和脚捆上,都给我扔河里去。”
“是。”
看守得了命令,没有片刻犹豫,当即指挥一些犯人将我们五人的手脚捆绑住。看守手一挥,我们五人接连被扔到了河里。
恐惧的我们出于求生的本能,在水中疯狂地挣扎,但手脚始终挣脱不开,我们的身体开始往水下沉去。河水从鼻子和嘴里灌进来,我感到呼吸道非常疼,好像有一把刀正在来回划着我的气管。我无法呼吸,并不停地咳嗽,肺部产生一种剧烈的撕裂感和灼烧感,头也感觉快要爆炸了一样。很快,我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光在渐渐消失,黑暗在快速扩大。
当我醒过来时,仍感觉天旋地转,头疼欲裂,肺和胃仍有灼烧的痛感。身体里难受的紧,无法发泄,想狠狠地打自己两拳。但是两个胳膊使不上力气,虽然手和脚上的绳子已被解开。
意识渐渐清醒,我发现自己正躺在河边的草地上,旁边还躺着原夏、尚折、李一和何大。我们还在桥道工地,还活着,还没有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
原来,崔不成并不打算真的想淹死我们,他只是命看守教训我们一顿。我们五人被扔下水后,见我们逐渐不再挣扎,才命看守叫几个犯人将我们从河里拖了上来。
等我们五人全部清醒过来后,又听到崔不成对所有人喊道:“再有偷奸耍滑的,就和他们一样。”
崔不成仍不打算放过我们,对看守命令道:“把他们吊一个时辰,清清他们脑子里的水。不准他们吃晚饭。”
我们五人没有反抗,任由他们将我们倒吊起来。我那时突然感觉倒吊反而挺舒服,但没有舒服太久,感觉脑袋又晕眩起来,同时还有强烈的恶心,眼睛渐渐看不清了。
我再次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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