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程家占了你们的钱粮，至少保住了你们全家的性命，这么些年来，日子也过得舒坦，还娶了你，给了你们葛家无尽的荣耀。”
“该还的，早就还清了。”
“当年若不是我们葛家，而是其他匪徒，你想想看，会是一个什么后果？应该说，是我们程家，帮助了你们葛家，而不是你们葛家，帮助了我们程家。”
唯有小妇人，才会总拿当年的事情说事儿。
双方，是一个互惠互利的关系。
也就是程始人好。
否则，换了其他人，拿了你的钱粮，你又能如何？
“休妻！”
“二弟，这件事情，你同意吗？”
“如今我们打仗回来了，孝敬老太太的事情，就不用劳烦你操心了。”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凝视着程承。
虽然长兄，作为家主，可以做出任何决断。
但程始还是想看一看二弟的意思。
只见。
在葛氏满怀希望的目光之中。
程承点了点头。
这么些年来，他也受够了妻子的羞辱。
他之所以文不如三弟，武不如大哥，葛氏的言语打压，占据了很大的因素，令他不能静下来读书。
若是葛氏离开了自己。
程承也能潜心攻读学问。
总有学有所成的一天。
“我同意。”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
成了压垮葛氏的最后一根稻草。
家主同意，自己的相公同意。
这件事情。
板上钉钉。
程老太太搀扶起了葛氏，拍了拍她的背部，宽慰道：“明天，就让你们葛家来提人吧。”
“唉……”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回娘家。
这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回去后也没法见人了。
葛氏的心中，泛起了无尽的悔意。
在葛氏的观念里，除非相公死了，自己绝不会回到葛家。
如今……
这是奇耻大辱！
葛氏的内心在无能暴怒！
“唉，走吧。”
程承牵着女儿程姎的手离开。
程姎转过身，看着身后的阿母，双眼泛出泪花。
……
程承回到次屋，开始草拟休书。
程承想了想，便动笔写了起来。
一旁的程姎为阿父研墨。
夜深，人静。
……
萧云漪走到屋外。
心情感慨万千。
她并没有因为葛氏的离开而喜悦。
在萧元漪看来，区区一个葛氏，根本不足以令她动怒。
萧云漪的目光，满是思念之情。
“叶枫，你在蜀中吗？”
萧云漪的眼神，注视着蜀中的方向，久久未曾挪动。
程始靠近。
为妻子披上真皮豹纹大衣。
程始也随着妻子的目光，久久地注视着蜀中。
“叶木风已经来了，叶枫大哥，还会远吗？”
“咱们，总有相见的一天。”
“我相信，这一天，不会远了。”
叶枫离开时，曾经留下过一句话。
他们再次相见之日，便是天下大乱之时。
如今，陇西虽已平定，但天下间的暗流，仍然波涛汹涌。
“叶枫……”
萧云漪看着蜀中的方向，轻轻的呼唤起叶枫的名字。
二十年过去了。
那个男人的身影。
依旧记忆如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