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亩林地说小不小,说大也不算太大。
四千多个平方的面积,鲁哲在剩余林子边缘看了一阵后,就把实际情况摸了个大概。
如张婶所说,林子确实被偷了一半。
但奇怪的点在于,偷林贼并不是净挑好料子偷,而是成片成片地偷。
这就值得耐人寻味了。
毫无疑问,做贼的大多心虚,深更半夜偷别人家的林木,必定是既讲效率,又讲收益。
可这伙偷林贼,连他家一些长势极差的杉木,都没放过!
那些小树根本就不值钱,偷了去,能有什么用?
咋的,偷林贼家里缺柴烧?
“这其中,难道还隐藏着我不知晓的细节?”
鲁哲摸着下巴,陷入思考。
偏过头,盯着远处的几个树桩,渐渐的,他眉头拧在了一块。
因为部分树桩的砍伐痕迹,分明就是新的,绝对没超过半个月!
再结合张婶说的那些话,以及她先前的举动…
“希望真相不是我想的那般。”
擦干脸上的汗水,鲁哲想了想,还是打算先下山去。
毕竟这些都是猜测而已,倘若没有确切的证据,张婶一家铁定不会承认。
不过这次下山,他没有选择原路返回,而是从刚才发现的小道,一路畅通无阻地溜了下去。
…………
山头的背面,是平地镇的另一个村寨,如果鲁哲记得没错,好像叫什么牛首寨。
不多时,他就借着重力加速度,走到了山脚下。
“这里果然和阳寨村差不多,能搬的几乎都搬走了。”
望着眼前宛如荒村的寨子,鲁哲心有所感。
即便村村都通了水泥路,但依旧没能留下青壮年,而他们的父辈,也只能跟着走出山村,融入城镇。
往前又走了一里路,这时,他终是看到了一间老旧的燕子屋。
而燕子屋的侧面,还有一个村妇打扮的人影在劈柴。
鲁哲看了看那道身影,又举起手里即将见底的矿泉水瓶,他咽了口唾沫,便朝着燕子屋走去。
此时正是下午两点,烈日依旧炙烤着大地。
他若不装些淡水,估计还没等走到车站,不是渴死就是脱水死了。
“这位大姐,你好,请问这附近哪里有水井?”鲁哲上前问道。
‘村妇’正劈着柴,压根没注意到有人靠近,而且乍一听到鲁哲的声音,还被吓了一跳。
可当她转过身来,看清对方的样貌时,手里的斧子,却僵在了半空。
“你…你是小鼻涕?”
‘村妇’满脸惊讶之色,说着还特意往前走了两步。
她凑近鲁哲,再三确认着。
对方打量鲁哲的同时,鲁哲也在细细观察着她。
而这一瞧,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大错特错,根本就是看走了眼。
眼前这位哪里是什么村大姐,分明就是个青春靓丽的小姐姐,若是她换上一套衣服,再稍加打扮打扮,妥妥的大美女一个!
不对!
她应该是刚从城市回乡下不久。
鲁哲之所以如此判断,是因为对方的十个手指甲上,都还留有清晰的指甲油痕迹。
至于她口中的小鼻涕…
小鼻涕?!!
雾草!
那不是我儿时,被别人起的外号吗?
鲁哲汗颜。
“没错了,就是你,你和鲁叔叔年轻时,甚至有七分相似!”
绕着鲁哲转了两圈后,小姐姐又开心地说道:“小…嗬嗬,不好意思,你现在都长大了,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叫你了,对吧?阿哲?”
“是的,念薇姐,我就是鲁哲。”鲁哲略微尴尬道。
还好她没有再叫自己小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