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说一说你袭击押运队伍、试图劫走秦家重犯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吧!”
此时秦玉生微微抬起头,看得出他脸上的已全然消失,微微肿起的双眼中泛着空洞。
就在宋凛准备再问一遍时,秦玉生却开了口。
“我只是得知生身父亲将要被押赴刑场,不愿自己最后的血亲落得如此下场,所以计划了劫囚一事,就这么简单。”
“你从何处得知自己的身世?据本官所知,你原是不知道自己身世的。”
听到这个问题,秦玉生抬起眼来,目光在武当众人脸上飞速扫了一圈,眼神复杂的又低下了头。
“是我自己无意间翻到了母亲的遗书得知的,没有谁来告诉我。”
“哦?可本官并没有问,是谁告诉你的。”宋凛语气一转,声音更冷了几分追问道。
“我……我……”秦玉生被问得一阵慌乱,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本官再问你,你从何处得知秦家要犯的押运路线和具体情况?”
宋凛却没有继续抓住上一个问题穷追猛打,转而换了一个提问。
秦玉生显然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愣怔了一下,随后眼珠左右移动,似乎是在回忆什么。
紧接着,他就开了口,语气略带焦急,仿佛是在为谁辩白一样:
“我、我曾经下山游历时认识了不少江湖人士,其中有几位是山匪出身,消息比较灵通,是我托他们去查的……”
宋凛听罢,挑起眉头,双手支起,身子前倾对秦玉生继续发问:
“山匪出身?有趣,那这几位神通广大的山匪姓甚名谁?是否在与你一起被俘的人里面?”
听到这个问题,秦玉生却好像是早就为此准备了答案一样,不由自主提高了音量说道:
“这几人探查消息本事不错,可惜武艺差了些,在和官兵打斗过程里都死了。”
宋凛听完他的回答,又是眉头一挑,继而表情恢复冷漠,说道:
“这么说,你承认这件事是由你自己一人策划?并无他人从旁指使或者协助?”
秦玉生听完,难得的直起了身子,环视周围众人,眼神在武当这边多停留了一会儿。
随后他缓缓闭上眼,沉声道:“不错,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由我一人策划,没有任何人指使或者协助我。”
说完这句话,他睁开双眼,直直看向宋凛,然后一字一句说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秦玉生这眼神中透着一丝怨毒与恨意,仿佛宋凛是他的杀父仇人一般。
这一瞬间,梁寅感觉那种傲气好像又回到了这个少年的身体里。
仔细一想,他也不过才十六七岁的样子,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然而他选择的这条路,却注定要将他磨损成另一个模样了。
说完这一句话之后的秦玉生,就好像突然用光了所有力气,又回到了一开始颓然的样子,一副任人宰割的表情。
宋凛显然却不打算就此结束,他交叉十指撑住下巴,准备继续追问。
正在这时,梁寅却发话了:
“好了,会审到此先稍作暂停,各位中场休息片刻,稍后进行结果宣判。”
宋凛转头,却见梁寅在桌下向他打着手势。
作为密探出身的宋凛,自然是立马就看懂了意思:
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