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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名将始知今亦有——葭萌关黄忠败张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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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翠华宫的法阵,再次回到陆地的时候,所处之地正是月陵渊。

已经化冰的月陵渊仍旧带着扑面的寒意,宛如相丹的满头白发霜雪,冻痛了紫丞的深心。

噩梦的开端便是在这里。

不禁仰头,望到那一株红梅树,红的似血一般,从未枯萎,几瓣梅花戚戚然飘落于肩上,映在瞳孔的深处,微微颤抖。

楼澈被这里的寒气弄得打了一个寒战,叫道:“冷死了,怎么又回到了月陵渊,那个什么青儿姑娘怎么会让我们从这里出来!”不由的也想到当初救出紫丞的一幕,拍了紫丞的肩膀笑道:“嘿嘿,弹琴的,你可以从这里出来,可都是本大爷的功劳哦!”

楼澈的话像是从遥远的山上传来的呼唤,传到紫丞的耳中时,已经模糊的被过滤了,他没有说话,闭着眼,仍沉浸在从前的回忆中。

楼澈见紫丞没有回答,便转脸向了别人,“南宫小子,男人婆,你们身上还有酒吗?本大爷现在只想喝个好酒、然后再好好睡上一觉!”

南宫毓不好意思的摸着后脑勺道:“仙、仙人师傅,船上的酒早就都喂鱼了,你可能要再忍一忍。”

苏袖也没有理会楼澈,“紫丞兄弟,现在要回建业吗?这里离建业再快恐怕也还需要十天以上的路程。更何况日前孙桓虽提供船只,却在海域见死不救,表示他们对我们仍有心防。这里离成都较近,不如我们先回成都休息吧。”

一听见“成都”两字,南宫毓就如是听到了洪水猛兽的名号,忙道:“不行不行不行!袖姐!你忘了我爹爹他到现在还在追缉我们吗?我们怎能自投罗网!我们还是到薰风午原休息吧!”

“不行不行不行!叔父是什么性格小弟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们一旦去了,恐怕十天八天也出不了薰风午原!更何况你爹有什么好怕的,有我帮你说话,再大的阵仗也不用怕!还是去成都吧!”

“不行不行不行!就算上次的事爹不计较,爹还是会千方百计想将我抓回去关着!”两人连吵了数个“不行”,南宫邪看着周遭人的眼神,不禁窘然道:“袖姐,我知道你也想让张将军和玄德大人看看水路地图,但是难道你就不要小弟的性命了吗?”

果然围观的楼澈终于忍不住要置喙两句了:“啧,男人婆,你们到底是在争执什么!只不过是决定一个地方有这么困难吗?”

“当然有!”苏袖坚持正事为重。

南宫毓则道:“仙人师傅,这可是攸关人命……”

看着两人争论不下,紫丞与赵云交换了眼色,前者道:“这样吧,苏袖姑娘、南宫兄弟、子龙将军,我们前往成都,不露行藏,仅私下与孔明先生见面,向他说明目前情况。至于水路地图……”

苏袖瞅着紫丞怀中露出的地图一角,半不好意思半争取道:“紫丞兄弟,水路地图虽然我确实想过也让干爹他们看看,但这既然是你答应要给孙权的见面礼,这个……事情的优先顺序还是你做决定就好。”

“子龙也与苏袖姑娘一般想法。”

两人如此说,倒让紫丞放心下来,想到自己的复兴大计还需依靠蜀汉势力,眼下自然是要考虑得面面俱到。

“水路地图的正本自然是属于孙权将军,然而若因不可抗拒的因素而产生的副本,相信也不是在下可以决定的。”点到为止,相信苏袖和赵云听得明白。

果然苏袖开怀大笑:“哈哈哈,没错没错!紫丞兄弟,我可真是服了你,咱们现在就先前往成都吧。”

这下南宫毓没办法了,少数服从多数,只得舍命陪君子。

一行人商量妥当后,纷纷向月陵渊的出口走去,叽叽喳喳的声音慢慢的远了,孑然立在断桥上的紫丞,也再次回到了遥远的回忆中。

那回忆是热闹的、是鲜艳的,可是却是那样的寂静,静的就像是这终年覆雪的月陵渊,白色的雪掩盖了一切,定格为一片苍凉的画面。

——那是落仙谷被攻陷、他被封印于月陵渊的苍凉画面。

而画面的身后又埋藏了多少仇恨和血泪,或许只有紫丞知道。

袖袍下,修长的五指蜷缩,握成了颤抖的拳。

“……这里的雪,总有一天我会让它完全消失。”清淡的声音,却毅然如磐石。落下这句话,转身,不再回头,义无返顾的离去。风灌入了袖袍之中,猎猎翻飞作响。

“少主……”凝视着那孤绝的背影,琴瑚心下一片酸涩,看了看面色沉重的鹰涯,两人默默跟了过去。

他们的心愿,总有一天会实现的,不管多么的困难,也相信总有一天……会实现。

离开月陵渊,一行人回返的路上,紫丞忽然改变方向,令所有人绕道至玉琼苑。

玉琼苑范围广大,却因曹操遇刺之事而渐渐凋敝,院中看不到什么人马,甚是空旷。

南宫毓瞅着四周已然需要整理的景致,万分不解的问:“紫丞大哥,我们手边不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吗?怎么你又将我们带到此处呢?”

紫丞眉目轻沉,眸底瞬息有变,轻笑道:“此处空旷僻静,正是问话的好地方。”

“王,你也感受到了吗?”鹰涯压低声音,与紫丞交流。

旁边楼澈却嘴角一抽,不屑道:“哼!跟得这么紧,再怎么迟钝也都该感受到了吧!”

南宫毓看着几人在自己眼前不知是卖着什么关子,更是不解了,“仙人师傅、紫丞大哥、鹰涯大哥,你们在说什么啊?问什么话?!”

苏袖拍了拍他的脑袋,“小弟,你还没察觉到吗?此人少说也跟着咱们走了二、三个城镇了,这样你还察觉不出,实在该多磨练、磨练啊!”

南宫毓不由摸摸后脑勺,他又给大家拖后腿了吗?

紫丞冲鹰涯使了个眼色,后者猛地一个纵身,双剑如两条龙一般劈向不远处的树丛。剑起剑落之间,一道黑影慌乱的从树上窜出,暴露在所有人面前,令南宫毓倒抽一口气,竟是一直没发现这个黑衣蒙面人在尾随着队伍。

鹰涯的剑落在那人脖子上,森森寒光下,是他刚硬严厉的质问:“说!你跟着我们是何居心?”

此人眼珠一转,语气坚决道:“你们别想从我口中套出只字片语!”话音一落,就施展轻功从鹰涯的剑下溜出。

众人反应极快,忙将他围住,纷纷攻击。

然而此人轻功卓越,扛下来众人几招后,放了个烟遁,来了记金蝉脱壳,踩着树木点了几下,借着烟雾的掩护跑没影了。

鹰涯不免恼怒道:“跑得还真快!”愤怒的还想去追,却因有正事在身,只得先收了双剑。

“这是……”苏袖的脚边有什么东西,正是方才那个蒙面人所遗漏的,像是一枚书简。

苏袖将之捡了起来,仔细瞧了瞧,赫然在上面发现一个熟悉的东西,赶忙叫了南宫毓:“小弟,你瞧瞧这书简上的纹饰!”

南宫毓一看也惊了,“……公孙家家徽?!”

“南宫兄弟,看看书简的内容吧。”紫丞道。

南宫毓打开书简,边看边念,心中的疑惑和震惊也愈加的膨胀。

“地点:长安,事迹:协助缉拿伤害月下香团主的真凶、协助强掳曹操义女璎珞,目前不清楚其目的为何。记录者:公孙岚……这,这上面都是记录我们之前所做过的事情!”

而且那“协助”二字,很明显是针对南宫毓的。

紫丞不禁置喙一句:“南宫兄弟,看来你的未婚妻,倒是十分注意你的动向。”

“可这也未免太奇怪!”苏袖道:“既然她都已经悔婚了,为什么还要暗中调查小弟的动向?”

“我也被宛儿弄糊涂了……”南宫毓有种理不清思绪的感觉,只是内心深处却不由得泛开一片悸动。宛儿这么做,算是在关心他吗?看起来应该是吧……“总之,没事就好,我们继续办正事吧。”

南宫毓的心情因此而好了不少,在他的提议下,众人继续快马加鞭赶回成都。

一路风尘仆仆,终于踏进了成都的领地,一种归家的感觉令随行的赵云不由意气风发,盼望着赶紧见到诸葛亮,告诉他联吴抗曹的新进展。

因而入了城,赵云立刻先安排众人稍作整顿:“诸位先前往纪家屋休息吧。纪家主人纪草虽无任官,然而与黄忠将军颇有私交,是位忠厚可靠、口风紧严的老实人。我方才已捎人知会纪草,诸位与南宫二少尽可安心前往。”

“子龙将军,真的太感谢你了!”对南宫毓而言,只要不让他回家,便是大恩大德。

紫丞拱了拱手,“有劳子龙将军。”

“好说。”潇洒的挥了挥手,一骑红尘扬起,人已策马而去,“我这就去请孔明先生前来与诸位一会!”

待赵云离去后,紫丞一行人去往纪家屋。

这纪家屋就坐落在成都城门里侧不远处,屋中的主人早已大门开敞,备好了香茶,就等着贵客临门。

来到屋外,紫丞掸掸衣袖上落着的风尘,这方轻叩门框,走了进去。苏袖携着南宫毓紧随其后。

纪家屋的男女主人在听到那叩门声后赶忙冲到主厅迎接,女主人秦氏一手绾着因激动而颠簸松散的发髻,插上发钗,一手连忙做出邀请的姿势,嘴唇弯弯,语含笑意:“欢迎欢迎,事情我们都听子龙将军说了。诸位贵客、南宫二少、苏袖都尉,请将寒舍当成自个儿的家,不要客气不要客气。”

接着男主人纪草也十分殷勤的笑道:“没错没错,诸位光临真是蓬荜生辉,我这就去准备酒菜,各位请先至我……咳,里面的房间稍作休息。”话毕,还和自家老婆对了个眼色,眸里都是满满的惊喜和一泓略微奇怪的神色。

但并没有谁注意到这神色。南宫毓适才一路都怕遇到南宫家的人,现在才松下一口气来,连忙回道:“多谢多谢!呼,袖姐,好在一路走来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紫丞大哥、仙人师傅,容仙姑娘,我们就先到房里休息吧。”

紫丞颔首,对纪草微笑道:“不知可否劳烦纪草先生帮我们准备一盆水吗?越干净越好。”

一旁的秦氏忙抢答道:“没问题、没问题!”也不问紫丞要水作何。

众人忽然相继都反应过来了,南宫毓惊道:“啊呀,对!看我糊涂,又忘了容仙姑娘需要补充灵力。”

楼澈拍了拍紫丞的肩膀道:“弹琴的,看不出你这么体贴。”

心细如紫丞,以淡淡的口气和确定无疑的语气说道:“我已答应珂岐族长好好照顾容仙。”

容仙的脸因着紫丞的这句话而呈现出一片醉酒色,有些羞赧的靠到璎珞身边,臻首低下,视线落在大厅正中央的百合苏绣镶橙边方毯上,心音如鼓。耳边仍回想着紫丞淡淡的话语,被人关心,总是这样叫她喜不自胜。

璎珞以手支着下颌,瞥一眼容仙涉世未深的模样,没有开口,再看楼澈那略微吃味的神情,唇角不禁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似乎还含着……苦涩。

苏袖神经粗,也不关注容仙和璎珞的神色,她拉了南宫毓笑道:“小弟,年纪轻轻脑袋就不管用,这样可不行啊。容仙姑娘、璎珞姑娘,我们进去吧。”

进了内室,见秦氏已经摆好了一盆水,容仙抬起头来,望着那纯净的水,脸上的红晕慢慢散去,却红到了心里。

仙子般曼妙的身姿轻轻飘起,足尖若即若离的在地上划过,轻盈的来到那盆水的正上方。水源的灵气在冰夷灵力的吸纳下,呈现出一圈蓝色的光晕,将容仙包围其中,源源不断的渗进她的身体里。她就像是在蓝色霓虹中绽开的一朵蓝色鸢尾,优雅纤细,仙姿动人。

看得楼澈目不转睛,竟是崇拜的赞道:“仙女姑娘,真是美丽啊!”

“就是就是!”南宫毓的眼珠子也已经忘了动弹,“容仙姑娘你真不愧是河神的后裔!居然能靠这种方式获取灵力。”

璎珞睨了他们两人一眼,依旧笑盈盈的不做声,只是那笑容里含着讽刺和酸味,更像是笼了一层雾,让人看不出她究竟在想什么。

紫丞望了望窗外,在心底估摸片刻,道:“算一算时间,孔明先生已差不多到达,我们先到外面等候吧。”眼神飞斜到璎珞的脸上,又道:“璎珞姑娘,稍后我会再请纪草先生烧一桶水进来,你可尽情在此沐浴。”

璎珞的双眸中顿时闪过异芒,脱口而出:“你、你怎么知道我想——”被说中心事,璎珞顿时羞恼,素来心高气傲的她,哪里受得了自己的心思全落到他人的掌控之中?不管是善意还是可怜她,在她看来都是那样的讨厌。

“哼,不用你多事!本姑娘像洗自己便会洗,你只不过是想借机让我留在房里,以免破坏你的好事罢了。”

唇角微哂,清淡的眸子自然看得出她的口是心非和扭捏,不免用风凉的口气激将起她来:“原来是紫某误会璎珞姑娘的意思。璎珞姑娘奔波多日,想必仍觉得神清气爽、妆容整洁,那紫某这就请璎珞姑娘和我们一起出去畅谈大事吧。”

娇躯一颤,璎珞转身劈头盖脸道:“你——”你字一说完却像是哑了一样,张着菱唇不服气的还要反驳,可偏生的竟是说不出一个字。

逗得琴瑚连声坏笑:“嘻嘻嘻嘻,璎珞姐姐,洗澡有什么不好嘛,琴瑚可是最喜欢洗澡了!”

楼澈也加入了话题:“美女姑娘,你若不洗,本仙人可是要留下来洗了,不管热水澡还是冷水澡,本大爷都超爱的。”

面对这几张嘴有意无意的激将,璎珞气得花枝乱颤,竟是跺脚喊道:“你们!出去!都给我出去!本姑娘要不要沐浴更衣,不用你们多管闲事!”一只手指着门口不断颤抖,仿佛是在告诉他们:要是再不出去,她就用这只手掐死他们。

苏袖眉头一皱,看了遍各自笑意连连的几人,叹道:“你们何必又惹她生气。”璎珞姑娘的脾气他们还不清楚么?真是群精力过剩、玩性过大的人……“璎珞姑娘,你别在意他们的话,我们就在外头,有什么需要叫我们一声便是。”

璎珞的脸红的像是熟透了,怒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好哼了一声,转身背对众人。

众人也不拿她寻开心了,纷纷退了出去,还好心的说上几句话。

在他们出去后,方才还恼羞花白的面容骤然冷冽如冰,眸底酝酿开一抹未被人察觉的阴谋。

“魔族少主……你以为我当真奈何不了你吗?”一路上跟着这群人,她若想要逃走又怎是不可能的事,只不过她要让始作俑者付出惨烈的代价,否则难解心头之恨。

从衣襟中拿出一枚深藏的纸鹤,轻轻一掂,那纸鹤竟犹如活物般飞出了窗去。

这正是天若宫的传信物件。

冷艳的美眸不断的下沉,那里面充满了势在必得的算计之意。

“……司马主簿,多谢你的猎魔香和醉仙草,请替我转达义父,一切都照计划进行。我,璎珞——绝对不会辜负他的期望。”

当紫丞等人在大厅里等候片刻后,享负盛名的蜀汉丞相诸葛亮风尘仆仆的赶到。一袭白色长衫曳地,羽扇纶巾,端的是俊逸儒雅,正如平湖上的春风般让人看来神清气爽。唇间若有若无的浅笑饱含深意,一双静月般的眸子洞悉着红尘百态、世间炎凉。

“孔明先生。”紫丞拱手,直视此人。

诸葛亮轻挥羽扇,不疾不徐道:“诸位舟车劳顿,一路辛苦了。河神之事我已听说,南宫先生那处主公也表示要为各位局中调停。只是南宫二少,你与令尊之间的误会,恐怕也只有你们自己方能解开。”

南宫毓露出戚戚的表情,移眸不语。

诸葛亮继而道:“至于建业一行,孙权刻意为难,所提条件本非凡人所能完成,黎王如今竟能凯旋安归,实是苍天之幸。”

紫丞淡淡的听着,看不出任何喜悦的表情,“孔明先生言重了。相信先生也已听说宁归航路海路地图一事。”自怀中拿出早先描摹好的副本,递给诸葛亮,“此处是副本,相信玄德大人日后会有用途。至于联军灭曹之事,只要我等再次前往建业,成功之日指日可待。”

诸葛亮接过地图,“多谢黎王如此费心,一切劳烦黎王了。”将地图置于袖中放好,从头到尾都是喜怒哀乐不形于色。

这时候,本应回府休息的赵云折了回来,衣袍约有凌乱之象,像是急匆匆赶来的。但饶是如此,那身披肝沥胆的英勇气度仍然没有消减半分。

“孔明先生,方才葭萌关传来消息,张颌率领仙士改变关内气候,黄忠将军陷入苦战。”

在场之人微微为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而吃惊,唯有苏袖几乎要夺门而出,疯狂怒吼道:“又是张颌!”

诸葛亮反问:“主公知道此事了吗?”

“刚刚知道。只是翼德将军一听到张颌领军,便坚持要往葭萌关替苏袖姑娘报父母之仇。主公正拦着,在府中等着与孔明先生回去商量。”

“我这就过去。”大事突起,没有什么比先稳住人心最为重要,一旦冲动行事,往往得不尝试。

转眸看向苏袖,方才还半眯的双眸此刻明亮如炬,殷切嘱咐:“苏都尉,我知道你报仇心切,但在战场上最忌意气用事,心急则乱,此事我希望你和翼德将军暂时不要插手。”

苏袖宛如是被浇了一盆冷水,急气不已,“孔明先生!”

“黎王,一切有劳。孔明先告退了。”他必须尽快回去稳住张飞,这里的局面自然交给紫丞。

话毕,随赵云而去。

苏袖的心陡然坠落千丈,脸上愤怒的表情也变成了怔愕和哀求,“孔明先生!请等一等!”她夺门而出。

可是那两道身影早已上了马上了轿,不等她再追,便已飞快而去。

苏袖的激动引得众人都跟了出来,南宫毓壮起胆子喊了声:“袖姐……”想说什么,可是没敢提。

楼澈撇撇嘴,道:“男人婆,原来张颌那家伙是杀你父母的仇人啊。早知道当初在瓦口关就帮你多揍几下。”

苏袖猛地转脸,恶狠狠朝楼澈吼道:“我的仇我自己报!不需要别人帮忙!我要去葭萌关!我绝对要阻止张颌再滥杀无辜!”说完便投入熙来攘往的人群之中。

将几人吓了一跳。

“袖姐!等一等!”

“男人婆是吃了火药吗?”

紫丞望着消失在街道上的身影,道:“苏袖姑娘恐怕是要去争取前往葭萌关的机会,只是军令难改……楼兄还是快将她追回吧。”

“咦!本大爷?”弹琴的怎么指使起他来了?不过好歹男人婆也是同伴,没理由晾着不管,“这……好吧!”去就去,顺手拖上南宫毓一起出去了。

琴瑚见两人走得快,忙拉了紫丞的袖摆挥着,“少主少主,我们不去追苏袖姐姐吗?”

“嗯,我想委托你们一件事情。”紫丞又唤了鹰涯,“你们应该也已察觉了吧,那位纪草先生与妻秦氏。”

鹰涯回道:“虽然屋中充满艾草的气味,却仍难以完全掩盖魔气。”

琴瑚也露出一脸古灵精怪的笑:“嘻嘻,没错没错!先不说那欲盖弥彰的行为,就凭那两双看到少主就笑得快掉下来的眼睛,就知道肯定又是风瞿爷爷派在这儿长住的族民。”

“所以,我现在要你们去找他们两个拿去葭萌关最新的情报。”

琴瑚双眼一圆,明白了什么,“少主少主,所以我们再来要去葭萌关吗?要是苏袖姐姐知道了一定很开心。”

鹰涯的眼底划过一抹精光,压低了声音问道:“王,莫非此次葭萌关的争夺也是风瞿先生所促成?”

“只是推波助澜罢了。”紫丞回道:“要想让人界地气连结魔界,唯有先找寻合适之地,再布下天地六合之阵之后方能成功。葭萌关,是我选择的第二个地方。”

“原来如此。”鹰涯的疑问被解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琴瑚笑道:“到时,琴瑚也会好好帮少主看看的!!”

三人达成共识之际,那厢楼澈已经在大街上找起了苏袖,虽说他方才拉了南宫毓一道出来,可南宫毓生怕撞上南宫家的人,又躲到小饭馆去了。

楼澈只得单独行动,立在街道边,看着街上熙来攘往的人群,哪里还有苏袖的影子?男人婆倒是走得比风还快。

只得到处找找,穿过好几条街巷,人群时而浓密,时而稀疏,楼澈寻着寻着就到了碧徽河畔。

此刻的碧徽河畔并没什么人,因而一抹英挺的少女身影显得格外显眼,她正望着远处南宫家的禁地塔楼,一头发辫被风吹得微微扬起,如钟摆般一下一下的起伏摆动。

终于找到人了,楼澈远远的便招呼起来:“唷,男人婆,你——”

那背影狠狠的一震,接着一张满是不可思议之情的脸飞快的转了回来,“假仙人?你、你是特地来找我的?”

楼澈快不过去,边走边努着嘴道:“是啊,你做什么一脸惊讶的表情,你这么气冲冲的突然跑了出来,就算本大爷不担心,其他人也没办法放着你不管吧。”

眼看着楼澈来到身前,高大硬朗的身形被阳光笼罩上一圈淡金色的光芒,银白的头发在日光下多了几分柔和。星眸朗目之间,除了不解的责问,还有对伙伴的关心和探究,令苏袖的心有些泛酸,适才积压在心底的种种情绪逐渐冷却成涓涓细流,被她一一道出——

“孔明先生果然还是不愿让我出兵,连玄德大人也希望我留在成都。”

楼澈右眼眉头一挑,“原来还在烦恼刚才那件事啊……”男人婆平日哪曾为了一件事情烦恼这么久,当真有些奇怪。

苏袖叹了叹气:“假仙人,你不知道,这件事对我而言有多重要……”记忆回转,儿时的噩梦再现于眼前,彼时的刀光、剑影、喷洒的鲜血、耳畔连绵不绝的惨叫哀嚎,一一汇聚在她的体内,像一只大手扼住了她的心脏,她窒息得痛不欲生。

“看着亲人和熟识的同伴死在面前,却无能为力……而现在,我竟连报仇都无法做到……”

听着苏袖的语调不自主的哀戚,平日里熠熠生辉的眸子现在也染上了悲痛的色彩,楼澈的表情逐渐收紧,仿佛是能体味到切肤之痛般,静静的望着面前这个坚毅的女子柔弱的一面。

在乱世里,就算看似最快乐之人,心底也必然藏有一个恶梦。

星眸转柔,唇角勾起一抹鼓励的笑容,楼澈爽朗笑道:“既然如此,男人婆,那我们就去葭萌关吧!”

“咦?!”悲痛中的苏袖猛地一怔,死死盯住楼澈,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可是——”

话没说完,肩膀便被楼澈的大掌重重拍了一下,好大的劲啊,震得她从肩膀到手指都跟着酥麻了一下。

“想做就做、不烦恼太多一向是本大爷的原则!”楼澈笑道:“男人婆,本仙人说过吧,你完全不适合烦恼的样子!既然你这么想去葭萌关,我们也可以请弹琴的想个办法!反正本大爷看弹琴的这一路上闲得很,这种消耗脑力的事丢给他就成了!”

“但紫丞兄弟……”会同意吗?

楼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却是自顾自的说自己的话:“而且男人婆,有本大爷挺你你怕什么!本大爷可是仙人啊,天大的事,只要本仙人想做,谁也不能阻止!”

苏袖的惊讶慢慢的平息了,看着楼澈爽朗的笑容,不由正了正脸色,轻笑一声:“呵,假仙人,你这些自信到底都是哪来的?”

“啊?”楼澈没想到自己鼓励了苏袖半天,换来的却是她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句问话。

“呵呵,没什么。”见楼澈不解,苏袖也不打算再问了,“谢谢你。你说得对,想做就做总比在这里烦恼,什么都不做来得强。也许与紫丞兄弟商量也是一个办法,出来许久,给大家添麻烦了,我们先回去吧。”

听言,楼澈立马重重的回了一声:“嗯!”

当楼澈和苏袖穿过重重大街,回到纪家屋的时候,屋中的另外几人早已经坐在一起,品茶休息起来。就连璎珞也已经沐浴完毕,和容仙围坐在一起。

纪草见了二人回来,客气的奉上两杯茶,回头朝着紫丞一笑道:“哦呵呵呵,总算回来了,这成都城就这么大,人,是不会丢的。”

不过楼澈并没有在意纪草的话,而是和苏袖继续方才路上的聊天:“……所以呢,男人婆你不要不相信,这世上还没有本仙人去不得的地方,就算弹琴的不愿帮你想办法,凭本大爷的能力,哈,咻一声就到了!”

苏袖一听,目光不禁瞥向紫丞,带着点紧张和不确定,不知道紫丞兄弟会不会置身事外,还是会义气的帮她?

紫丞清淡的望了眼苏袖,那目光似穿透了她的深心,看穿了她的想法。微微一笑,启唇道:“楼兄,苏袖姑娘,若你们真想前往葭萌关,其实并不困难。”

苏袖大惊,一股喜悦直上胸臆,“紫丞兄弟,你真有方法?”

“嗯,不知黄忠将军与苏袖姑娘的交情如何?”

苏袖回道:“除了义父和关二伯,就属黄忠伯伯最疼我了。”一道闪电在苏袖的脑中爆炸,她脱口而出:“难道——?!”

紫丞又一点头,“我们就来趟劳军之旅吧。”

楼澈附和了两声,反问:“弹琴的,葭萌关之行你也有兴趣参加吗?”

紫丞还未作答,苏袖便又急冲冲的把楼澈往旁边推了推,挤到紫丞面前道:“可是军粮物资岂非容易取得,更何况葭萌关少说也驻有三万兵马……”

“苏袖姑娘,你放心。相关辎重我自有方法取得。”

“可是孔明先生那边……”

“只要再派人知会一声即可。”紫丞笃定的说道:“我想孔明先生与玄德大人若知道我们是补充军姿而去,相信也是不会反对的。”

楼澈了然,嘿嘿笑道:“这就是所谓的先斩后奏吗?”

这时一张地图被递到紫丞的面前,鹰涯手持地图道:“王,张颌在葭萌关的兵力布置、以及黄忠将军目前驻扎地点都已在这张地图上面。至于军粮物资风瞿先生已在设法。”

一屋人瞬间目瞪口呆,璎珞甚至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想要夺过那张地图看看是否真的全如鹰涯所说。

楼澈好不容易将快要掉了的下颌扶回去,咋舌道:“独眼鹰,才一会不见,你的办事效率好高!”这样好用的人楼澈真想收为己用,“你真的不考虑替本大仙做事吗?本大仙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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